“随從?”有人驚訝,“随從不都該在外面等候嗎,他怎麼進來了?”
“他身上穿着弟子服,分明是内門弟子,可又沒有修為……”
“陸驚瀾不是掌門的徒弟嗎?你們說,會不會是掌門徇私?”
“你們叽叽歪歪什麼呢!”
江嶺叉着腰,強勢出現在八卦小團體旁邊。
江嶺出現,八卦小團體嘲諷的火力瞬間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喲呵,這不是‘朽木’嗎?與其關心我們在談論什麼,不如多看看書?免得下回考核又不及格,被踢出成蹊堂,去做外門弟子喽。”
“你們……!”
“也不對,現在養豬郎陸驚瀾回來了,你可以抄他的功課,勉強挽回一點平時考核的成績,哈哈。”
江嶺氣得握緊拳頭,好半天隻反駁了一句:“我從不抄驚瀾的功課,他隻是給我講解!”
軟綿綿的反擊,毫無殺傷力。
反而讓其他人笑得更大聲。
“嗖——啪!”
厚厚的課本橫飛而來,砸中了剛才說話那名弟子的額頭。
那名弟子捂住頭,大喊:“誰把書亂扔!”
虞影笑眯眯走過來:“對不住,本來想扔回桌上的,結果這書有自己的主意,半道非要打個地鼠。”
被砸中的“地鼠”弟子:“……”
另一名弟子憤憤:“區區凡人,不知用了什麼下作手段進入成蹊堂,竟敢如此狂妄,不僅不敬師長,還辱罵同窗。”
虞影驚訝地看向他。
那弟子被盯得有點頭皮發麻,咬牙問:“你看着我作甚?”
“我瞧你很擅長扣帽子。”虞影笑着,“來修仙真是屈才了,耽誤你賣草帽了。”
草帽弟子:“你!”
虞影來到江嶺身邊,安撫拍拍,語重心長:“小江啊,為兄告誡你一句話,永遠不要與傻瓜計長短。”
尤其是在你腦子不太夠用的情況下。
江嶺乖乖點頭:“嗯嗯。”
被橫掃到的傻瓜們:“……”
沒想到虞影是個嘴上半點虧都不吃的主,衆弟子們碰了一鼻子灰,自覺無趣,不再多言。
酉初,散學時刻。
江嶺嚷嚷着要一起去膳房吃晚飯。
虞影打了個哈欠。
今日上課用去了他太多精力,比起吃飯,他更想躺床上睡覺。
見他精神不濟,陸驚瀾蹙眉:“困了?你還能做今日的功課嗎?”
想到還有功課,虞影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不料陸驚瀾繼續說下去:“若是做不了,我順手幫你做了。”
虞影立即整個人軟軟挂在了陸驚瀾身上:“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陸驚瀾:“……”
忽然有點後悔。
江嶺望天:怎麼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多餘?
三人說笑着離開學堂去往膳房,沒有注意到一旁的馬明駿在聽到他們的對話之後,露出了嫌惡的神色。
馬明駿的小跟班之一“嘁”了聲:“這樣的人竟能入成蹊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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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符咒課前,弟子們一個個上去交功課。
陸驚瀾和虞影前排的弟子商議後,與他換了個位置。
方便随時叫醒可能沉眠的家夥。
虞影伸長手,隔着衣衫用手指去搔陸驚瀾:“燃燒符你寫了嗎?”
昨晚吃完飯回去後,虞影就睡死過去了,什麼燃燒符,什麼功課,全扔到了腦後。
默了片刻,陸驚瀾道:“我試着寫了一下,應該能用。”
虞影寬和地說:“就算把學堂炸了也沒關系,第一次畫符就成功的人不多。”
把燃燒符遞到虞影手中,恰好陳夫子走進來,虞影起身去交差。
陳夫子矜持地捏了捏胡子,細細查看起來。
寫法沒有問題,但符咒這種東西,差之毫厘,謬以千裡,必須要實際用上一用才能知道是否合格。
于是陳夫子輸入一縷靈力,催動符咒。
虞影不着痕迹往後退了一大步。
“嘩!”
橙黃火焰憑空騰起,符咒瞬間被燃燒成灰。
陳夫子臉色變得有點複雜。
本以為眼前這名弟子既是新來的,又上課睡覺,燃燒符對他來說應當很困難。
等他知難而退,就會來找自己請教,自己便能适時訓導他幾句,教他知道好好學習的重要性。
不曾想,他竟真能一夜之間做出成功的燃燒符,且咒文寫得精準無比,挑不出任何錯來。
虞影也頗為意外,挑了挑眉。
該說果然不愧是未來的正道首徒嗎?僅聽了一節課就能靠自己的理解做出完整的符咒。
陸驚瀾天賦當真不錯。
當然,比起自己,還是嫩了五百年。
不過在同齡修士中,實屬佼佼者。
陳夫子無話可說,隻能揉着胡子:“唔……符咒寫得不錯,以後散學後不要到處亂逛,完成功課早早歇息,上課不要瞌睡。”
虞影乖巧應下。
陳夫子擺擺手:“好了,回去……”
“夫子!”
一個弟子猛地站起來。
“虞師弟的符咒并非是他自己寫的,而是陸師弟代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