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香氣熏人,秋香色床幔深深。
虞影扶額坐起,發現自己衣裳俨然,想起來自己昨晚累到連外袍都忘記脫,直接睡死了過去。
【咳咳……你醒了?】系統的聲音響起,【抱歉我昨日錯怪了你。】
“不用抱歉。”虞影開始穿鞋,“你想辦法把我這破破爛爛的身子修好,就算你将功抵過了。”
系統:【沒辦法修的,這身體出廠設置就這樣。你愈發嗜睡,是因為生命值在降低,去和陸驚瀾親嘴吧,親了就好了。你的生命值已經掉下了百分之五十,堅持不了幾天……】
說的全是屁話,虞影直接用識海屏蔽了它。
“叩叩。”
敲門聲響起。
“仙君,你起身了嗎?”
昨日那白衣女子的聲音傳來,虞影已經知曉她名為杜月。
“進來吧。”虞影道。
杜月推門而入,身後跟着一個小丫頭,端着粥和小菜進來。
“仙君離開前用些飯吧。”杜月揮揮手,小丫頭退下。
虞影沒與她客氣,來到桌前,三兩下吃光了粥和菜。
碗一推,虞影拿出朱砂黃紙和毛筆,當場畫起符。
杜月不敢打擾,靜靜等他畫完。
最後一筆往内收束,符咒完成。
“這段時日把這張符咒随身帶着。”虞影交代,“若是遇到了合适的時機,符咒便會發光,到時,你隻需撕碎符咒就好。”
杜月起身,向虞影鄭重行禮:“多謝仙君願意襄助。”
她的聲音不易察覺地顫抖。
醉紅塵往來許多神霄宗的修士,她不是沒有試着向熟悉的客人求助過,可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像眼前這位仙君這般幫她。
他們或是搪塞,或是敷衍答應下來,等走出醉紅塵便将諾言忘得一幹二淨。
再過一個月,杜月的身孕就要瞞不住了。
起碼,她想知道那個人是什麼态度。
“無妨。”虞影擺手,“全當我是為了報答你給那烏鴉的一水一飯之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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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宗門已是申時。
此時去學堂,沒多久便要散學,虞影本不想多跑一趟,可忽然記起今日要上交欠下的功課,無奈,隻能硬着頭皮前去。
虞影來到學堂的時候,陳夫子正在授課。
他不願打擾夫子,打算偷偷從後方溜進去。
授課的地點在一方亭台之上,僅有一圈欄杆阻隔,四周竹林掩映,若動作快些,借由幾塊石頭掩護,悄無聲息溜到最後一排不是沒可能。
虞影抓住每次夫子低頭看書的機會,幾下竄到了自己的位置旁邊。
結果剛要坐下,便被抓住。
“虞追曜弟子,對于這個問題,你可有自己的見解?”
所有人齊齊轉頭,看向虞影。
虞影僵住。
呃,問題是什麼來着?
他下意識看向前排的陸驚瀾,然而對方像是根本沒看懂他眼中的求助,隻是盯着他,一言不發。
“哼。”陳夫子的胡子動了動,“既答不上來,那你便站着聽課吧。”
虞影一直站到了散學。
其他弟子陸陸續續準備離去,虞影被陳夫子叫過去訓話。
夫子臉色嚴肅。
對于這位學習态度不端正、功課不按時完成并且還遲到曠課的弟子,陳夫子已拿出了一百二十分的耐性。
但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伸手。”陳夫子冷冷道。
虞影若有所感,将手背在身後,苦笑道:“夫子……這不好吧?”
“你無故缺席、不做功課的時候,怎麼想不到今日?”
陳夫子鐵面無私,掏出了冰冷的戒尺。
學堂裡還有尚未離去的弟子,甚至有幾個本要走的,一聽到夫子要動戒尺,又假裝有事,掉頭回來看熱鬧。
虞影一個五百歲的大魔頭,怎麼能當着衆多小輩的面,被一個實際年齡和自己差不多的夫子打手闆呢!
他面子還要不要了?
虞影掙紮着,遲遲不願意伸出手。
陳夫子催促:“還不伸手嗎?”
大魔頭攤開雙手遞出去,腦袋埋着,小聲說:“您輕點兒。”
陳夫子:“……你先把手裡的功課放下。”
虞影:“這是我要交給您檢查的,不能放下,萬一被風吹跑了怎麼辦?”
陳夫子額角突突跳:“你拿着這麼厚一沓紙,老夫如何動戒尺?”
虞影擡頭,笑起來:“那要不就算了?”
怎麼可能算了!
陳夫子瞪眼,不管那麼多,重重一戒尺拍了下來。
有手中功課墊着,戒尺的威力被卸去不少。
其實本身也沒有多疼,虞影非要誇張:“啊!弟子知錯了!”
“啪!”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