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想買個收音機了?”
“不不不。”
白春枝趕緊把夫君拉走,就怕他誤會自己很想要,腦子一熱買了,家裡再有錢也不是那麼花的。
“再等等好了!”
被拉到門口停下來,蕭遠山才笑着輕輕敲了敲小娘子的腦門。
“什,什麼等等啊?”
白春枝摸着額頭,被夫君這話,講得有些莫名奇妙。
“收音機。”
“嗯?”
是剛看的那大幾百的鐵盒子麼,白春枝一下子瞪大了眼,這是有什麼門道嗎?
“咱們那個房東,我不是一直還有聯系麼,他也有做電器相關,南邊連進口錄音機都有,加上如今電器的不斷發展,估計要不了多久,收音機就會垮價。”
“就沒現在這麼貴了?”
白春枝慢半拍的反應了下,大概有點理解了,就跟地裡種的菜一個道理,要是大夥兒都種白菜了,那收菜時還真是喊不上價。
歇了買收音機的心思,小夫妻又在其他櫃台逛了逛,最後稱了點鎮上的沒有糖,才轉去醫院拿結果。
等小夫妻倆悠悠哉哉的回村,白家還沒開席了。
“诶,還在說你們兩個,回來的正是時候。”
白母剛好指揮着兩個兒子擺桌子,看到女兒女婿回來就笑道。
“遠山,你去李家喊你阿公回來,馬上就開飯了。”
蕭遠山得了令,又轉出門,白春枝将糖給白母想去竈房,卻沒被允許。
“你就别去竈房擠了,去看看新房子。”
新修的磚房,哪怕依舊是平房,瞧着也比老屋敞亮多了。
原來姐妹倆一個房間,就隔在白父白母那屋裡頭,隻有頂頭有個小窗,要不是後面按點燈,白天也暗得很。
小弟就更慘了,他那小房間是以前的豬圈,不能養豬後給搭的,他中學住校後,又差不多是變成雜物間,白母堆了不少壇子,等他寒暑假回來又給騰開。
現在是白母白父加姐弟倆搬到新房來,剩下兩處老屋剛好老大老二分。
“姐!”
白春芽正在整理床鋪,瞥見門口光線一暗,瞧見是姐姐來了,非常驚喜的起身拉人進來。
“你要回來住,咱們還睡一起!”
這張大床還是蕭家老院子的,兩張大床都是老爺子當初攢的好木頭,搬不到鎮上去,如今剛好給姐弟倆,把他們的小床換過去也夠上山的人歇歇腳了。
白春枝看着房間大大的窗子,透光又透氣,亮得讓人心情都能好上幾分。
“回頭扯點布,用縫紉機再踩個窗簾,需要就拉上、不需要就敞開。”
“嗯!”
白春芽開心的點頭。
這屋子才收拾好,連桌子都是白父緊趕慢趕打出來的,手藝是沒法和張師傅比,但白春芽已經想好怎麼布置了,就像是姐姐家那樣,窗戶要有窗簾,梳妝台上也得墊一張碎花布。
白春枝看那麼高興,也笑了,拉着她坐下,又不由往窗戶外看了看,院子裡大哥和小弟倒是在忙活,兩個嫂子随白母在廚房,想了想又問道。
“媽這樣分,家裡沒鬧吧?”
“沒呢。”白春芽搖搖頭,也姐姐在擔心什麼,“一點沒吵,根本沒意見的。”
先前鬧起來,那是一點辦法沒有了,小毛毛們一天天的長大,大哥二哥為孩子考慮也沒問題,隻是,家裡确實扯不開。
如今卻是好了,端午跟着姐姐姐夫賣粽子、鴨蛋,掙了錢,又分了田,日子可算是一天天好了,不像是早先時候,一年到頭攢不下來錢。
有希望了,心也跟着寬和了些,不再是針尖對麥芒,因着沒影的房子分配都能打一架的。
“二哥這不是也去打工了麼,第一個月的錢已經寄回來了。”
最近白春芽也跟着在鎮上忙,今天還是老媽把彙款單出來,她才知道的。
“媽沒要這錢,讓嫂子自己拿着,以後再想修房子就得他們自己張羅了。”
“那,這不就是要分家的意思?”
白春枝想着年初,大哥二哥還因為想要分家的事打了一架,這才過去半年呢。
“是啊!”白春芽又偷偷跟姐姐講,“這事兒,其實在二哥南下前就說了一次,本來想把家裡的田啊地啊還有後院的林子也分一分,不過後面沒搞成。”
“就是喊我回來那次?”
先前白母是有讓妹妹帶話,讓白春枝空了回去一趟了,結果到家咯也沒說什麼事,就是一起吃了頓,當是提前給二哥送行了。
“對,二哥要去打工,也得為二嫂考慮了,想着先不分家,爸媽也能幫忙照顧下小毛毛。”
“那大哥他們怎麼想的?”
“二哥那份地不是丢給家裡種了麼,大哥也沒意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