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簡單,事情卻是一抹多。
先去村頭找吳阿婆,白春枝她們去時,老太太依舊在皂角樹下,不過沒搓麻繩了,在幫着整理玉米皮了。
“诶,春枝來了,我們還正說你呢!”
吳阿婆眼神依舊好使,先看到白春枝,忙招手喊人過來的。
“你們這活兒能做多久?我屋頭還有不少麻繩呢,你們要不要?那個好生編一下也好看的。”
“吳阿婆,麻繩要的,這回還要的多了。”
白春枝笑着應道,要打包幹貨幹貨,麻繩是少不了的。
“那感情好啊!”
聽白春枝這麼說,吳阿婆笑得更開心了。
“你們這編玉米皮皮的,要手巧才行,我們這把老骨頭搞不定哦!”
“吳阿婆,我這趟過來呀,還有事兒請教您老人家了。”
白春枝拉着吳阿婆的手坐下來,就将做月餅的事說了說。
“請我當老師傅啊,要不要的喲?我都好多年沒做了。”
吳阿婆聽完就想擺手,被白春枝拉着沒敢大力氣掙掉,但嘴上還是說着推脫的話。
“咋就不行了,敢說咱們村可就數您這手藝屬這個!”
白春枝豎了個大拇指,又問着這樹下的婆婆大娘們是不是,瞧着大夥兒都點頭了,把吳阿婆逗得樂呵呵的。
“這也不是啥祖傳的手藝,鎮上的人,真的喜歡啊?”
笑完,吳阿婆還替白春枝愁起來了。
“咋不喜歡,裡面包肉還有人不喜歡啊,牛肉诶!”
白春枝兩姐妹還沒說什麼,一旁編玉米皮皮的大娘就搖頭了。
“除非是不識貨的。”
“人家鎮上肯定吃得更好嘛,嘴刁的。”
“聽說那商場頭的東西,還是外省來的呢!”
“哎呀,都一樣,還是地頭出來的,做法不同,我們這兒沒見過看個稀奇了。”
“就是啊,像吳阿婆這月餅,還是因為你們原來隻吃牛羊肉哇?”
幾個大娘說着,話題又扯回月餅上,還較真兒的轉頭向吳阿婆求證了起來。
“是,我娘家祖上是,但是這兒都好幾代了,早就淡了。”
“大家放寬心,我們都用牛肉了,真資格的好東西,不怕還有人看不上的。”
白春枝也順勢講了講她這個月餅包出去,是怎麼個外包法。
有兩種,一種是土月餅,這個簡單,各家基本都會做,他們就直接收成品。
另一種就是現在在說的金絲牛肉月餅,跟編玉米皮籃子差不多,他們統一出原材料,因為需要吳阿婆來把關,暫定在老屋再搭個土火爐,也是收成品,合格的才算錢。
“春枝呐,那個土月餅,你們咋收的,做好了就收,還是要先給你們說一聲哦?好久開始?”
這個大娘是沒接到編織活兒的,這就着急的問着土月餅了,白春枝就說等籃子編出來一些就開始,也可以賣一賣散裝的。
“那金絲牛肉月餅呢,那年子跟你老娘做月餅,就是吳阿婆教我們的嘛!”
白春枝轉頭看向這位手上籃子已經有了雛型的大娘,果然是有手巧的,做月餅也是個熟手呢!
“這個,就看吳阿婆今年帶不帶大家呀?”
聽白春枝這麼一說,大家都一臉期待地看向吳阿婆。
“行,你們看得起,我就來。”
吳阿婆被大夥兒盯得不好意思,也就笑着點頭答應了。
這邊說好了,白春枝姐妹倆沒多坐了,拎着吳阿婆拿來的麻繩,趕往蕭家老院子。
她們到的時候,這邊動作更快,蕭遠山和白大哥已經上山了,留了一個師傅在搭爐子,老爺子在一旁偶爾搭把手。
“這院子看着還好好個兒的。”
白春芽和姐姐出了竈房,又收拾了一下,到時候可能得堆放東西。
“先前暴雨那陣沖下來的泥巴,真是好吓人喲!”
白春枝出來看了下外面柴火夠不夠,還怕夫君忘了這事,擡頭見山腳那處都長草了,才轉身回答妹妹。
“他們前段時間規整山上,還時不時來歇個腳了,這院子才沒荒掉了。”
白春芽瞧着也是,他們進來時,外面院子那些花花草草開得格外茂盛,裡頭院子還好,屋裡的灰塵也不是很重。
兩姐妹沒才弄了一會兒,老爺子就催着她們回去了。
“這兒亂糟糟的,你們先回去,還缺啥等遠山回來弄。”
火爐搭的不高,就比竈台高一點,一個小夥兒不到半天就能做完,老爺子還在了,白春枝點點頭,又和妹妹先回去了。
“也不曉得大哥姐夫他們今天還能不能挖點回來?”
白春芽也是聽說了,林老師那邊已經回話,他們上次挖的是真的野生天麻,典型的“鹦哥嘴”、“凹肚臍”,她當時和姐姐不認識,還奇怪整一坨洋姜回去幹啥。
“應該挖的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