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咋這麼急的就開始做起來了,我不是說拿回去縫嗎,你們又去哪兒借的縫紉機?”
母女三人在裁布了,白春枝才有空問起來。
“還不是老媽,怕你忙不過來,一會兒又搞忘了。”
白春芽朝着白母那頭努了努嘴,一切都是老娘指揮的,說着又想起一事兒。
“這縫紉機啊,是春桃姐家才買的,姐是你不知道,春桃姐好有想法了,她還想自己做喜服呢!”
隔壁方家能給女兒陪嫁一台縫紉機,看來是對女婿挺滿意的,但白春枝轉頭見妹妹這麼大驚小怪的,又問道。
“早年不是挺多自己縫喜服喜被的麼?”
白春枝沒穿來前,要不是家裡條件不好,不然她也願意自己縫一身漂亮的喜服了,那可是一輩子的事,意義也不同。
“嗐,那春桃姐這不是都還不會用縫紉機嗎?”
白春芽一看姐姐的眼神,就知道她是誤會了,剪刀都放了下來解釋道。
這事也是巧了,按理說人家屋頭新買的縫紉機,他們也不好意思直接說要借來用了。
好在是人家自己先提的。
方家今年割谷子比村裡大多數都輕松,春桃的對象出了大力,家裡都比較滿意,兩家就商量着把婚期定了下來,日子比較趕,就在年底。
剛好今天分了田,收成好,方家也覺得趕早不趕晚,風風火火的把縫紉機買了回來,方春桃這不是想着發揮下大件的用處麼,就打算喜服自己來做。
聽說白春芽在姐姐那兒已經學會了縫紉機,這不,人家主動來找她來教一教了。
“口罩袖套這些小東西,剛好夠練手的,一個晚上就踩出來了,根本不費什麼事兒。”
帽子則是白母想謹慎點,等着她把人都喊來了,大緻量了下頭圍才讓白春芽做的,甯願大一點也不能戴不上,不然這布料該浪費了。
“那春桃的喜服,她想做啥款式的?”
白春枝裁着包邊的布條,随口問了下。
就單說這圍腰都有兩款了,他們一般就到腰部的半截式,圍腰嘛,圍住腰部就可以,但他們既然是向食品廠看齊,做不起工作服,裁個供銷社那種挂脖子連上半身一起擋的也可以。
這也是為什麼白母舍不得布料了,好好的圍腰要改款,可得多費接近一半的料子。
白春枝有點擔心妹妹才摸上縫紉機不久,就敢當師傅教人家了,那扯一身紅布可不比其他面料,肯定是要貴些的,再一個,這做衣服不比其他,裁剪的功夫都夠學一陣的。
“他們年底結婚不是都有點冷了麼,她想做一件紅色西裝。”
白春芽也感興趣,多問了幾嘴都打聽清楚了,方春桃是準備借一件比着做。
“這料子怕是要好點才行吧?”
西裝什麼的,白春枝再是老土冒也知道的,那就是國外的一種衣服款式,不說一定要看到外國人穿,她有見過人客商談大生意時穿過了。
跟幹部們愛穿的中山裝,還是有點區别,領子扣子口袋不同,但都一樣的很闆正,隻單看一眼,白春枝就知道,普通的面料是絕對撐不起來的。
“當然了,不過春桃姐說她對象幫她買。”
白春芽看了眼老娘,又偷偷湊到姐姐身邊說。
“春桃姐對象托在外省打工的親戚郵回來,還說外面好賺錢的話,他們年後也出去打工。”
“這,靠譜嗎,她對象哪兒的人啊?”
盡管自家二哥也跑外頭打工,但這剛結婚就要跟着一起出去,不是知根知底的人,白春枝真怕春桃被人騙了。
“放心,就隔壁鎮,倆人是同學介紹認識的,方大娘他們一家去人家裡看過了,村上都打聽過的,外頭那個打工親戚也是真的,二哥還跟人打聽過情況了。”
“靠譜就行。”
白春枝這會兒沒什麼心思打聽衣裳款式了,沒想到春桃也是個膽子大的。
“差不多了哈,你們倆别在這兒嘀嘀咕咕的。”
圍腰的裁片都大塊,畫好了幾剪刀就裁完了,白母數着層數,又提醒白春枝。
“你不是還要去剪頭發麼,早點去了。”
“哦,對,差點忘了。”
白春枝拍了拍腦袋,老娘不提她還真忘了,她站起來朝外頭一看,蕭遠山和老爺子都不在的,估計已經先去了。
白春芽收了剪刀,又沖她姐擠眉弄眼的。
“你跟你姐一起好了。”
白母隻瞧一眼兩姐妹的眼神就知道在想什麼,不等倆人墨迹了,直接替她們決定了,省的費口水。
“那我把這布拿走,我姐剪完就去春桃姐家縫?”
“用不着那麼積極的,這個又不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