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春芽你們回來喲,快來——”
白大嫂正準備招呼人來嘗嘗她們這剛烤好的一盤皮酥月餅,結果一晃眼人影都沒了,瞧着白春枝在後頭進來,又招招手。
“春枝來試試吧,小妹兒也不曉得搞事名堂哦,跑那麼快?”
還好白大嫂隻是随口一問,沒刨根問底,待白春枝走近了些,又和白二嫂說起了她這新剪的頭發。
“你這短發還合适,好看,顯得你這巴掌臉更小了,我看有些就是剪得太短了,反而不好打理。”
“是的,專門和李師傅說了的,到肩膀這兒,熱了也能紮起來。”
白春枝向嫂子比劃了下及肩的位置,她現在發尾還有點麻花辮的褶子,頭發是在肩膀上,但别點耳發上去正好。
“我之前本來也想去剪短的,生完小毛後啊,那頭發是大把大把的掉哦!”
關于頭發,白二嫂也有話說了,指着自己的頭頂,很是擔憂了。
“就怕後頭更不長了。”
“哪兒有不長的哦,難不成生了娃娃一個個都變秃子了嘛,你看我咋沒有呢,是有點掉頭發,正常的,後面慢慢就好了,不可能就不長了。”
白大嫂連連搖頭,拍了拍白二嫂,又朝白春枝笑道。
“你不要把大妹兒吓到咯!”
“……”
白春枝也沒想到生孩子還有這影響了。
“姐,我先去春桃家縫圍腰,你要過來就過來哦?”
白春芽趁着大嫂二嫂和姐姐在熱聊,拿着小包袱頂遮腦門兒,匆匆跑出門了。
“小妹怎麼看着在躲啥啊?”
白大嫂看了奇怪的問了一句,隻是注意到白春枝準備吃月餅了,想起正事來,又趕忙拿起刀。
“切點來吃就是了,媽跟着吳阿婆學的,說是要烤幾盤來對比一下。”
這回比起端午是越來越正式了,白大嫂給白春枝切了一小塊兒,還把白母讓記錄的本子翻了出來。
“今天怕是要吃月餅吃到飽。”
“嗨喲,幸好幾個毛孩子跟着出去了,不然更鬧騰。”
“等我們這開工了,月餅肯定給大毛他們管夠的。”
白春枝細細品嘗了一口,把自己的感受寫在了這盤火候下面,才擡頭跟兩個嫂子開玩笑。
“嗐,你這個當大姑的可不能當面給他們許諾了,自從曉得家裡要做月餅,這幾天吃飯都不消停。”
白大嫂說起大毛二毛都搖頭的。
“給他們吃點渣渣差不多。”
“哈哈你當他們還小哦,大毛是已經騙不到的了。”
“就是啊,一天天的扯精搗怪的。”
“……”
姑嫂三人沒聊多了,白母領着一幫娘子軍端着東西回來了。
“來來來,春枝來嘗嘗了,我們分了三盤烤的。”
白春枝剪頭發這事,娘子軍根本沒人關注了,她們今天這身行頭出去,就引得不少看熱鬧的人了,也幸好盤子遮得嚴實,不然都要撲灰了。
眼下衆人眼裡隻有月餅這事。
白春枝也認真對待起來,在還沒看到金絲牛肉月餅的真面目前,她先是聞到一股濃郁香酥味,烤餅加上油脂氣,讓人不自覺咽了咽口水。
不過裝盒子裡,肯定不如現烤的這麼誘人了,白春枝重點看了看賣相。
而由吳阿婆把關,三盤雖然分了地方,又是自己小爐子烤出來,但肉眼幾乎分辨不出火候的不同。
“還是切開吧?要試吃那麼多呢?”
白大嫂就拿着刀在一旁等着了,見白春枝聞了聞,又仔細看了一遍,還在本子上寫寫畫畫的,等人停筆了,她才問道。
剛好人多,切了幾塊大家分着吃,再暢所欲言,都說說自己的看法了。
“這還有說啥,好吃啊!”
“有肉當然好吃了,這還是牛肉呢!”
“诶,我都有點分不清哪個是我屋頭烤的了,味道都一樣喃?”
“老李你昏了嗎,我們一起按吳孃的要求調的餡兒,味道肯定一樣啊!”
“哎呀,你們說這些,人家春枝都不好記了,要慢慢吃、細品一下,金絲牛肉嘛,有沒有吃金絲的感覺?”
“我處理的牛肉,那保證是了,你看,每一根都看得到的!”
“吃起來也是,叫啥來着,唇齒留香呢!”
“嗯這個詞不錯,春枝你先記着。”
“……”
白春枝笑看着大家,一邊吃一邊點頭記上,像是剛說得很好的,一人做一道工序,有吳阿婆盯着,量大的時候也能保證口味的一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