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皮的月餅有椒鹽的和冰桔的,都是一個價哈,六毛一斤。”
白母在上面蓋了紅印,區分兩個品種,白春枝一邊指着一邊介紹。
“要六毛一斤啊?”
站最近的那個大娘,聽完價格後,掏錢的動作一頓,本來有些猶豫的,但看白春枝拿油紙包的六個一封,又很果斷地摸出一個疊好的小方巾,裡面是她包的錢。
本地月餅就是這樣的,基本是按一斤封好,就是到供銷社也是一樣,隻是人家直接擺了稱,現場稱給你看。
按個數來算,大點的月餅一斤估計有四五個,小點的土月餅又要薄些,一斤有八到十個,這種更受大家歡迎些,畢竟一家子人多一人一個,總比分吃一個來得好。
白春枝他們沒準備秤杆,在做的時候就把劑子大小分好了,酥皮的按六個一封,也是隻多不少的,大娘們的眼睛尖了,不上手都看得出來,又因為不要票,比供銷社貴點,還是能接受願意買的。
“那就先要一斤酥皮的,兩個味道各來一半行不?”
“可以的。”
白春枝拿竹夾子給大娘各裝了三個,一旁的白春芽已經利索的把剛才兩封酥皮月餅拿上對應的紙條用麻繩捆上了,這個混合的也一樣,隻多用一張紙條。
“紅點的是甜味哈!”
“好好。”
大娘滿意的接過還有點溫熱的月餅,忙把錢遞過去。
“放這裡。”
今天她們準備得還算比較充分,專門還帶了個有蓋的籃子來裝錢。
第一個大娘買完也沒走,跟着其他人一塊兒在觀望了。
“老馬買了還不走呢,不趕快拿回去,孫兒肯定都吃咯!”
“你們又不買也不走的,管我了。”
“……”
白春枝和白春芽聽着大娘們都嘴,笑看了一眼,又繼續分工封月餅。
等金絲牛肉月餅出爐,在院子裡等了好半會兒的衆人,這才紛紛點頭,是對味兒的。
隻是這牛肉确實要貴些,白春枝的标價是一塊一斤,一斤有五個。
“那這金絲牛肉的,單賣不?”
“要單賣的。”
白春枝笑着點點頭,在定價的時候,其實就有考慮到這點的,一塊錢快趕上一斤豬肉了,村裡真不見得有多少人家舍得稱上一斤,但買一兩個嘗嘗鮮倒是可以,畢竟牛肉難得。
“兩毛一個喲!”
不用白家兩姐妹報價,大娘們在心裡盤算要買多少了。
大部分都是花個幾毛買兩個三個,回家切開分着吃也是夠了,當然也有隻買一個給家裡的孫孫末兒嘗下肉味兒。
不論買多少,白春枝和白春芽都給用油紙包好。
不一會兒,第一爐的金絲牛肉月餅就沒了。
“我還說我們也嘗嘗味兒呢!”
等大娘們買好月餅心滿意足的走了,白春芽看了看籃子的散錢,還有些遺憾了。
“确實沒想到啊!”
白春枝将酥皮月餅都一封一封的碼好,擡頭瞧着終于靜下的院子,也忍不住搖了搖頭。
按他們先前想的,是備了不少裁好的油紙,也考慮着早點打包好半下午就帶回鎮上能趁着傍晚人多先賣一賣了。
到底是低估了村裡的大娘們,花起錢來也不手軟的。
姐妹倆說笑着,又跑去後面看大夥兒忙活。
吳阿婆和白母各自掐着點兒,兩種烤的時間不同,就交替來,這是将火爐完全利用上了。
“你們兩姊妹是沒吃上,跑來守嘴了哇?”
剛院子裡熱熱鬧鬧的,大夥兒可都聽見了,知道月餅賣得好也跟着高興,有生意,她們手上的活兒才能長久,吳阿婆還同兩姐妹開起了玩笑。
“是啊,光聞到香,都還沒吃到咯!”
第二爐的金絲牛肉月餅又快好了,香味直接是壓過了酥皮月餅,白春芽嗅着肉味兒都有些陶醉了,連忙問道。
“要出爐了嗎?”
“沒呢!”
白春枝瞧着妹妹的表情,又瞥見一旁的老娘白眼都快翻上天,更覺得好笑了。
“再等哈就讓你們吃上。”
吳阿婆沒手表,但她烤餅都是憑經驗,爐子大小、火候,其實都會有影響,隻盯着時間也不太準的,擺了擺手,讓白春芽稍等。
白春枝見此,不禁再次感歎自己請吳阿婆來當老師傅做把控是對了的。
“嗨喲,你真是饞得很喲?”
金絲牛肉的要等,白春芽跑白母那邊,酥皮烤得好肯定是要掉渣的,封裝完整理烤盤,她們自然是沒豪氣到直接不要了,全倒在一個盆裡,偷嘴的人這會兒就捏了點來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