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兄弟的愛心導航之下,他們一路穿過了小半個城市,最終被一條河流攔住了去路。
“你不是說這裡有一座橋嗎?”葉筱擡手擋住刺眼的陽光,巡視着面前的大河。
半晌無果,轉過臉,看見他正低頭捯饬着那個叫做導航的東西。
他擡起頭,一臉的無奈,歎氣道:“地圖上是這樣顯示的啊。”
“。。。”
葉筱揚起手,把懷裡正在打呼的小幼崽丢給他,他趕緊手忙腳亂地接住。
“吱——”被扔醒的某隻,抗議了,憤怒地在他懷裡撲騰。
葉筱點着某隻的額頭:“你乖乖地讓他給你洗個澡,我去去就回。”
沒有理會小兄弟那張錯愕的臉,她轉身朝着岸邊的高樓走去。
這棟外表破爛不堪的建築,茂密的植被從牆角一直爬到樓頂,幾乎覆蓋了整個外牆。
借着這堆藤蔓,她幾個跳躍間,輕松的攀上了這棟建築的頂層。
剛上來,她腳滑一個打滑,差點失足掉下去!
一塊外牆壁風化成了細碎的小石塊,淅淅瀝瀝的往下掉。她蹲下,用手一摸,表面一層幾乎都是松散的沙礫狀。
葉筱小心地爬上來,站在樓頂上面,深吸一口氣。
站在此處,大半個城市盡收眼底,身後是他們來時的方向,那裡高樓林立,植被稀疏,遠遠望去,竟是一片灰蒙蒙的色調。
向四周擴散的建築,樓層在逐漸變得低矮,植被卻越發茂密。周邊濃郁的綠色,慢慢地向中間蔓延過去,一點點地覆蓋了灰色的建築。
茂密的植被,生長的嚣張又霸道,從房屋,樓棟,道路中擠出來,成片成片的,幾乎連成林海,齊腰深的灌木叢下隐約還能看見柏油路的廢墟。
這個昔日繁華的城市,如今幾乎成為了動植物的王國。
隻有那些鋼筋鐵骨的建築,還在頑強的屹立不倒,任由風雨侵蝕的斑駁陸離。
燦爛的陽光,照射的河面波光粼粼,目力所及之處,葉筱都沒有看到橋梁和船隻的身影。
餘光倒是瞥見,河邊的兩小隻,水花四濺,打鬧成了一團。
啊,年輕真好,激情四射。
此時,蹲在河邊的米硯,滿身水漬,已經快要被手裡的這隻小崽子給折騰死了。
他往上撸了撸袖子,繼續用手給它梳理一下嚴重打結的毛發。
‘吱——’一聲尖銳的慘叫,它的四肢在水裡猛的一登。
‘嘩啦——’又是一片水花,兜頭澆下。被迫洗了n遍臉的他,眼睛裡快要噴出火了。
實在是忍無可忍!米硯嗖地一下抽出腰側的匕首,朝它伸出了邪惡的魔爪。
葉筱在返回的路上,一邊思索着渡河的方法,一邊扒拉着她猶如雜物堆的芥子袋,倒是找出了一樣小玩意。
遠遠地看見河邊蹲着的背影,安安靜靜地,這兩隻看來鬧騰完了。
走到跟前,她用手裡提着的劍,拍拍他的肩膀。好一會兒他才轉過身,雙手背在身後,心虛地看着她。
嗯?
“那個小崽子呢?”葉筱有種不妙的感覺。
他背後的雙手,迅速抽出來,把一樣東西怼到她面前。
等看清了眼前的東西,葉筱的臉立馬變得猙獰了。
“你—對—它—做—了—什—麼?”
小幼崽烏溜溜的大眼睛,蓄滿了淚水,可憐兮兮地望着她。身上這裡秃一塊,那裡少一塊,渾身像被狗啃了一樣,醜爆了!
“它那個毛太髒了,這樣不利索嗎。”米硯無辜地說。
她一把提溜起這個小子:“你去河裡喂魚更利索。”
說完,一揚手,作勢把他往河裡丢。
“哇——你來真的。”米硯眼前一花,吓得閉上了眼睛,吱哇亂叫。
等過了一會兒,卻沒有想象中的落水動靜,他睜開雙眼,發現自己還被她提在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