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雲帆心裡暗罵了一聲小叛徒，雖然面對蘇法官，他也舔，但也不像這小子這樣沒原則啊。

下午隻有一個庭，結束後，邢知澍二人沒有急着走。

蘇笑笑看着他們：“還有事兒？”

卞雲帆從身後的文件袋裡拿出一份鑒定意見：“對貓糧的鑒定結果出來了，确實是被提純過的荊芥内酯，除此之外還加了催情素，荊芥内酯會使貓咪興奮并難以自持，再加上催情素，部分貓咪會産生攻擊力。”

“也就是說吃了這份東西的貓咪，其實是處于無法控制自己行為的狀态下是麼？”

卞雲帆看了眼隊長，點了點頭：“是，專家确實是這個意見。”

蘇笑笑：“那就把剩下的野貓都放了吧。”

邢知澍目光不善地看着她：“所以這件事就沒有妖要承擔責任了嗎？你想包庇這些妖怪？”

“你在說什麼？”蘇笑笑像看傻子一樣回看他，“這件事背後肯定有犯罪嫌疑人，野貓隻是他作惡的工具，你們要做的是将把這東西加入貓糧裡，利用發狂野貓傷人的那個家夥找出來好嗎？

“這件事當然要有家夥承擔罪責，但是承擔罪責的應當是真正的罪犯，無論他是人，還是妖。”

邢知澍低頭不說話，氣焰瞬間消下去，臨到要走時，才看着蘇笑笑道：“跟妖盟合作，小心助纣為虐。”

蘇笑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她懶得理他，沖卞雲帆道：“你們隊長是不是不知道怎麼向人道歉？”

卞雲帆有些尴尬地撓頭。

邢知澍：“我不需要向誰道歉。”

“好啊，你那麼看不上妖盟，那些大妖你自己想辦法行刑呗。”

邢知澍皺眉：“我好心提醒，别被人利用了還不自知。”

說完不等她回應，叫上卞雲帆走了。

“笑笑姐。”辰嘉赫收拾好了東西過來。

“嘉赫，你們邢隊長是屬狗的麼，逮人就咬，還恩将仇報？”

辰嘉赫笑得有些憨厚：“邢隊長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我跟你說啊笑笑姐，就你遇上白骨精那次，他都幾天沒怎麼睡覺了，聽見你可能有危險，二話不說親自帶隊就趕過去了。”

“我懶得跟他一般見識。”

“就是就是，笑笑姐你是我見過最聰明最善良最大度最可愛的人了……”

“馬屁精。”

*

晚上蘇笑笑和顔芯玥約了一起吃飯，下班後她直接打車到電視台。

沙發上正準備點火鍋外賣的墨珩，手指從“下單”按鈕上挪開，關了手機頁面，進廚房給自己下了一碗素面。

“小花、小花……欸，你别跑啊……”顔芯玥有些郁悶地站起身，朝剛從出租車下來的倩影招了招手，“笑笑。”

蘇笑笑看着她手裡拿的貓罐頭：“在喂貓？”

“是啊，我剛剛看見小花了，她最近怎麼看到我就躲啊，我還想領養她呢。”

“可能怕你給他送去嘎蛋蛋吧……”

“等等。”顔芯玥大驚，“嘎蛋！？小花是隻公貓啊？”

蘇笑笑有些同情地看着她點點頭：“恐怕是的。”

大閨女變成大胖小子了，顔芯玥很受傷。

“笑笑你等等我啊，我上去拿包。”

蘇笑笑坐在花壇邊等顔芯玥，沒過幾分鐘，一隻毛茸茸的小腦袋過來蹭了蹭她的手。

她親昵地摸了摸小貓的頭，低眸看了看長大了一圈的小花：“最近還好嗎？”

“挺好的。”小貓發出了人聲，聲線低沉，還怪好聽的。

蘇笑笑突然有個疑問，去妖界并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那他們世界這麼多妖力低微的小妖是怎麼來的？

“我問你，你是從出生就在這裡，還是從妖界過來的？”

“我出生就在這裡。”小花圍着顔芯玥留下來的貓罐頭轉了幾圈，沖她喵喵叫。

蘇笑笑替他将罐頭打開：“那你是生下來就會說人話化人形嗎？”

小花将罐頭吃了一大半，才昂起腦袋舔了舔嘴：“不是，我的父母都是普通貓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便有了妖力有了意識。”

原來如此，蘇笑笑大概明白了，這些妖力低微的小妖原本隻是他們世界普通的小動物，不知是受了什麼影響，才擁有了妖力成為妖怪，隻是不知道這種影響是自古就有，還是因為妖界結界破損帶來妖力的刺激。

如果是這樣的話，妖怪隻會越來越多，因為所有動物，花草樹木都可能突然具備意識，化成人形，就像這廣場上的衆多野貓一般，那想要徹底與妖怪世界切割就成了天方夜譚，因為他們自己世界的動植物也在妖化。

“哈！——”小花突然弓起背脊，渾身炸毛，嘴裡發着嗚嗚的聲音，死死盯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