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珩看玄青一眼,玄青閃躲地别開頭。
季知饒有趣味地看着這三人複雜的表情:“我說,你們當這裡是什麼地方,想來便來想走便走麼?”
墨珩按住蘇笑笑不安分亂動的手,斜睨他一眼:“你要阻攔?”
隻是簡單一眼,季知渾身一抖,差點縮回了原形,他額上滴落冷汗,此人什麼來頭,這天生的王霸之氣竟以凡人之軀,壓他千年妖氣。
太……太強了。
季知正猶豫該怎麼收場,玄青橫腳擋在二人身前:“季經理,咱們的事可還沒聊完呢,兩個凡人,待在此地不好吧?”
玄青的話倒是提醒了季知,俱樂部的夜馬上要降臨,那些妖怪喝酒上頭,面對兩個凡人,指不定要鬧出什麼亂子,确實不好讓他們在此逗留。
他朝梅花鹿精使了個眼神,梅花鹿精心領神會,攜了珊瑚精的手一并走到墨珩身側。
墨珩掃了二妖一眼,梅花鹿精拱手施禮:“貴客莫怪,這位女客不勝酒力,何不先行回了休息?改日再來,鬼怪俱樂部定掃榻相迎,陪貴客玩個盡興。”
感受到懷裡的人有些不安分,需得盡快替她解酒。
玄青背對着墨珩,她微微側頭,輕緩地搖了搖頭。
蘇笑笑掙紮着從墨珩懷裡支起身體,她皺眉沖他抱怨:“你身上好燙啊。”
說完伸出手試探他額頭的溫度:“你在發燒嗎?”
季知噗嗤笑出聲,咬着唇才忍住沒有說話,等梅花鹿精将人帶出俱樂部,才哈哈哈大笑:“他哪是發燒,發/騷還差不多。”
玄青瞪他一眼。
季知攬過她的肩膀拉她在沙發上坐下,遞上一杯紅酒:“青蛇姐姐,你為他同我生氣,我可不依,青蛇姐姐如此大的本事,連妖神都為姐姐折腰,何苦與兩個凡人為伍?”
“嘩啦”一聲,玄青手中的酒杯碎成渣子,猩紅的液體順着她白皙的腿流下。
她眸子裡映出青色異光,聲音像被冰雪凍住,冷淡而緩慢:“别讓我再從你嘴裡聽見妖、神二字。”
“好嘛,青蛇姐姐别生氣,是我不該此時提旁的妖,煞風景。”季知将玄青身上的紅酒舔舐幹淨,二人纏綿擁吻。
情/欲缱绻間,季知感受到下半身被蛇尾纏繞,正是歡愉,突然下/體一緊,像被蛇信勾住。
他撐住上身,滿眼驚恐:“你、你想做什麼?”
玄青勾了勾唇,吐出蛇信在他臉上逡巡,眸中大放異彩,聲音猶如鬼魅,挑眉道:“沒收作案工具……”
“啊啊啊啊啊啊啊!”雉雞精發出慘烈尖叫,下/身一片血污,化成本體一隻色彩華麗的雉雞撲騰着遠離了玄青。
他眼前一花,便見什麼東西倏忽縮進了玄青腿間,沙發上留着半截物什。
雉雞精變回人形,蒼白虛弱地仰面躺靠在沙發背上,他側臉刻毒地望着玄青,尖嘴阖動:“那是什麼東西,你……你藏了什麼東西?”
玄青看了看方才動作間,弄掉的一個甲片,此刻她柔弱無骨的纖纖玉指上隻剩了四個完好的甲片,矮下去的中指,淺粉的原甲色,在一衆紅指甲中有些格格不入。
她皺了皺眉,對指甲的完美追求看不得這殘了一片的美甲,終于沒了耐心跟他周旋:“雉雞,一隻山雞而已,掂量掂量自己的力量,再來同我說話,他,到底在不在你們俱樂部?”
季知垂下腦袋,咬牙道:“不在。”
玄青站起身:“好,去告訴你主子,我給你們一周的時間,一周後我親自來找。”
“等等。”季知擡起煞白的臉,他無奈閉上了多情的吊梢眼,“你總得等我養好傷,再去禀報此事……”
梅花鹿精帶墨珩走側門離開鬼怪俱樂部,正要踏出門時,大樓深處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梅花鹿精和珊瑚精面上閃過驚恐,是經理的聲音,發生了什麼。
墨珩神識發散,得知俱樂部内發生了什麼,微微蹙眉。
亂來。
玄青不願他插手此事,他也沒興趣多管閑事。
珊瑚精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梅花鹿精的衣擺:“鹿姐姐,怎麼辦呀。”
梅花鹿精已經恢複鎮定,拍拍她的手安慰道:“無妨,經理不會有事。”
“哦……”珊瑚精眼神飄忽,她看着自己深紅發光的手臂,咬了咬唇。
墨珩餘光瞥見她:“雉雞精在騙你。”
“啊?”珊瑚精睜着無知閃爍的大眼睛。
“合修于你穩固人形無益,尤其是那種方式。”
珊瑚精沒聽明白,那種方式是哪種方式?她腦子裡一片混亂,周身開始冒出七彩泡泡,梅花鹿精看不下去了,推了推她的腦袋:“你真是腦子進水了。”
墨珩看了看自己懷裡熟睡的人,決定送佛送到西:“你的本體紅珊瑚,雌雄同體,化雌化雄都無可厚非,但人類是雌雄異體的生物,你頻繁在兩性之間變化,非常不利于穩固地化形。”
珊瑚精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難怪姐妹們都能穩定化形,就我不可以……”
墨珩抛出一顆珠子,珊瑚精盯着珠子左右搖晃身形,好不容易接住:“這是什麼?”
“穩固你妖力的定魂珠。”
“多謝,多謝大人。”珊瑚精拼命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