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大的一簇紅珊瑚擺在展廳正中央,頂上柔和的燈光照亮珊瑚枝杈,色澤鮮亮,紅似烈火,美得很震撼。
進此展廳的情侶們排着隊跟紅珊瑚合影,一個穿藍白格子裙的小姑娘拿着相機,有些羞赧地請蘇笑笑幫她和男朋友拍照。
蘇笑笑拍完将相機還給小姑娘,才發現墨珩盯着紅珊瑚有些失神。
她将藍鲸氫氣球從他眼前飄過,墨珩回過神:“這簇珊瑚正在死亡。”
蘇笑笑有些驚訝:“你怎麼看出來的?”
墨珩将珊瑚底部指給她看,因為在背光部分,遊客并不容易注意到,珊瑚底部已經呈現棕褐色,并且飄浮着一些碎屑。
“怎麼會這樣。”蘇笑笑扒在玻璃牆上,這簇珊瑚應該是海洋館斥巨資引入,一旦死亡,損失不可估量。
“是因為她的本體已經成精嗎?”蘇笑笑回頭問。
“嗯。”墨珩點頭,“這是她本體的一部分,脫離了精魂,隻剩空殼了。”
卞雲帆看着遊玩路線,他們已經抵達第一個場館——海洋生物展示區。
逛了一圈卻沒看見蘇法官他們,卞雲帆皺眉思索,突然嚴肅道:“隊長,你說蘇法官他們會不會不按路線遊玩?”
邢知澍神色一緊,大意了,沒想到這個問題。
卞雲帆:“怎麼辦?”
“分頭行動,随時聯系。”
玥蓉市海洋館的展示館排布成環形,他們入口之處也是出口,二人分别從首尾出發,約定在中間的珊瑚館彙合。
看過行将“枯萎”的紅珊瑚玫瑰,蘇笑笑和墨珩聯系了海洋館館長,表明來意,向他詢問了解紅珊瑚的情況。
“二位請坐,你們看啊,我們是嚴格依照深海标準養殖的,從來沒有出過問題,而且不止是紅珊瑚,最近館裡少了好些生物,這裡是失蹤生物名錄。”
館長是一個頭發不大茂密的中年男人,他戴着無框眼鏡,剛落座就給二人遞上一疊材料,神色憂慮:“海洋生物生活的空間都是封閉式的,這活要見魚死要見屍,沒道理憑空消失不見啊。”
館長眼鏡後疲倦的雙眼盯在蘇笑笑和墨珩身上來回逡巡,迫切地想得到二人的答複。
蘇笑笑看着手中材料,心知即便她看完也不可能當即給他答複,他隻是個普通人,并不知道妖怪存在,隻是覺得事情蹊跷告到了特管中心,這件事情處理起來需要變通。
“館長,我們今天是來了解情況的,具體原因還需要調查核實,這份材料我能帶走嗎?”
“可以可以。”
另一邊,分頭行動的邢知澍和卞雲帆誰也沒看見蘇笑笑,二人在珊瑚館碰頭。
邢知澍沉默地盯着照片牆發呆,其中一張照片是新鮮出爐剛挂上去的,照片中的女子穿一身利落的白T牛仔褲,站在整個海洋館最受矚目的大簇紅珊瑚前。
她扭頭看着身後的男子,那男子在照片中隻有一個模糊的側臉,卻仍看得出來姿容不凡。
一張不經意的抓拍,卻比整面照片牆任何一張情侶照都更引人遐想,無言卻浪漫。
“蘇法官好漂亮啊。”卞雲帆由衷贊道。
邢知澍白他一眼,這種廢話需要你說嗎?
“跟墨教授真般配……”卞雲帆話還沒說完,頭上落了個拳頭,他吃痛趕緊改口,“但還是比不上隊長。”
他心虛看隊長一眼,憋着一句話沒說出口,人家都來情侶拍照打卡聖地了,隊長還有機會嗎?
從館長辦公室出來,蘇笑笑見時間還早,提議:“要不咱們再逛逛?别浪費門票嘛。”
“好。”
兩人将各個展館看過去,又看完了各個時段的表演,墨珩給蘇笑笑買了一堆海洋生物玩偶,最後穿越海底隧道。
魚群自頭頂穿遊而過,蘇笑笑仰望浩瀚海洋星空,一束光恰到好處打在她臉上,墨珩忍不住拿手機拍下了這震撼一幕。
前方傳來熟悉的聲音:“隊長,你給我拍一張嘛,難得出來玩,我留個紀念,等下發給我媽看。”
“誰跟你出來玩。”邢知澍罵罵咧咧地站遠了些,拿手機敷衍地按幾下拍攝,“好了。”
卞雲帆看了照片差點吐血,拍的什麼玩意,連他的臉都看不清,不仔細看甚至看不出角落上有個人呢。
“邢隊長?”蘇笑笑走在前面,先跟二人打上照面,她上下打量邢知澍一番,“剪頭發了?”
邢知澍原本稍顯長的頭發剪成了利落的碎發,臉上胡茬刮得幹幹淨淨。
卞雲帆搶答:“不僅剪頭發了呢,我們隊長這身襯衫和長褲都是新買的,他今天出門還噴了香水……”
“你閉嘴!”邢知澍有些不自在地低了頭:“你……”
他話還沒問出口,蘇笑笑身後站出一個男人,身形修長,帥氣耀眼,卞雲帆明顯感覺隊長氣勢被壓一頭。
原本因打理清爽而恢複顔值的臉,也頓時黯然失色了。
墨珩手裡拎着一袋娃娃,卞雲帆心裡為隊長歎口氣,這不是約會是什麼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