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凝固了良久,時予安大腦飛快的運轉,很快就想到了措辭,一臉驕傲的向着所有人揚起了下巴,“因為我能力出衆,一畢業就被白塔要去做療養師了。服役期都是在白塔度過的。”
白塔确實有極少數這樣的名額,十分優秀的向導能夠不必上戰場,留在白塔從事對聯邦更有價值的工作。
而時予安也的确21歲一畢業就進白塔當療養師了,也不算他信口胡謅。
所有哨兵這才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倒是林鈞不知想到了什麼,時予安觀察到他的眉頭微微蹙起。
“先生沒有戰鬥經驗的話,一會兒記得跟緊我。”
“将軍,一切檢查完畢!”
“上機甲,準備出發!”
………
聯邦的統治區域非常龐大,在無數星域當中聯邦也無法管轄到每一顆行星。
那些在聯邦視線之外本無人居住的荒涼星球,漸漸就成為了一些不法分子的樂園。他們今天的目的地,就是其中一顆這樣的行星。
經過調查得知,大部分流入走私到首都的向導素,就來自于這顆行星上的非法市場。
哨兵在宇宙中主要的戰鬥和行動方式皆來自于他們的機甲,由于抓捕已經失敗過一次,這次第六軍增派了很多人手。
哨兵的機甲都是為他們量身定制,上面可沒有多餘的位置。在所有軍哨紛紛踏上機甲之後,時予安也坐上一個随行飛船。
飛船被設定了自動航行,緊緊跟在林鈞機甲的後面,時予安能夠清晰聽見光腦中傳出林鈞下達的指令。
“二隊和三隊,于行星外圍隐秘處看守待命,不要放任何一艘飛船出去,一隊請随我登陸作戰。”
時予安自然而然的随着一隊登陸,他剛下飛船就被林鈞一把扣住了手腕,将他拉近到了自己的身側。以兩人的身高差距,時予安的腦袋緊緊貼在林鈞緊實的胸膛上。
時予安有點懵,林鈞卻并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已經拉着他開始往前走,“我們的時間不多,得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鎖定目标,先生你可以嗎?”
時予安定了定心神,要是他不可以全聯邦就沒有向導可以了,“我當然可以,其實林鈞上将你不用摟我這麼緊的。”
“咳,抱歉。”,林鈞這才終于注意到,尴尬的咳嗽了一聲,稍稍松了一些緊摟着時予安的手,“我也是第一次和向導協同作戰。”
時予安笑了,别怕林鈞表現的很沉着,實際上林鈞似乎比他還要緊張。
這麼多哨兵一起進入實在太過顯眼,為了不打草驚蛇除了林鈞和時予安,其他人也全部三人一組走的相對分散。
不多時他們就進入了一個像是古藍星上跳蚤市場一樣的地方,很多人擺着地攤拿着各色不同的商品叫賣。
時予安經過短暫的觀察,很快注意到這些商販并非都是亡命之徒,也有很多老幼婦孺拿着一些手工或者農産品叫賣。大多數人售賣的東西,哪怕是非法沒有執照的售賣按照聯邦法規也最多罰一點款,遠稱不上犯罪。
這種聯邦管理之外的行星,是滋養犯罪的溫床也是很多生活困苦的黑戶、流浪者生存的指望。
林鈞顯然也注意到了。他不适的皺了皺眉,顯然周圍嘈雜的音量極大的幹擾了像他這樣哨兵的感知。
同時他還不忘低聲同時予安解釋道:“這是這次行動最麻煩的地方,太多普通人牽涉其中了。”
時予安點了點頭示意自己了解,怪不得第六軍團沒有選擇直接采取暴力手段。
這些黑戶不是聯邦的公民,不受到聯邦律法的保護,聯邦也依舊要遵守最基本的人道主義。在他們沒有嚴重犯罪的前提下,聯邦不會随意殘害他們的性命。
時予安将自己小小一隻的精神體小山雀藏在衣服的口袋中,釋放出大量的精神力探查着周圍。
突然,他們的前方出現了一個售賣向導素的攤位,所有參與行動的人呼吸皆是一滞。
由于沒有招牌,攤主扯着嗓子高聲叫賣,“向導素,比官方價格便宜40%的向導素啦!”
此刻時予安和林鈞走到了這個攤位面前,時予安腳步微微一頓,林鈞也情不自禁的随他停下。
見到兩人停下,那個攤主先是一愣。他瘦如枯槁的身體猛的挺直,一雙渾濁的雙眼看了林鈞,最後死死盯向被他摟在懷裡的時予安。
一滴冷汗從時予安鬓角滴落了下來,身為一位S級向導,他的向導素味道相較于A級向導格外濃郁。他出行之前已經盡力用各種方法掩蓋,不曾想也沒能逃過這位攤主的鼻子。
全場的氣氛都在此刻陷入停滞,攤主渾圓的眼球在幹瘦的身軀裡不停轉動,用極其怪異的語調緩緩開口,“這位客人,你這不是有向導了,還來我這裡幹嘛呢?”
林鈞身體瞬間緊繃,已經做好了拔槍的準備。在他開始動作之前,時予安在暗處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林鈞瞳孔當即一縮,但他還是選擇相信時予安,松開了握着槍的手。
時予安佯裝一臉不屑的模樣,瞥視了一眼那攤主的商品,“大老遠我就聞到你這股劣質的味道了,還不允許我停下看看什麼東西污染了我的鼻子?”
“嘿,你這個人!”,攤主發出一聲憤怒尖利的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