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定了關系的哨向,就能開始進行深度疏導。
換句話說就是,時予安可以進入林鈞的深層圖景,直接讀取他的記憶。
哪怕兩人已經相處了很久,事關阿爾諾的事情時予安還是沒有辦法完全信任林鈞。恰巧林鈞需要一個向導幫助他調理。趁機直接讀取記憶是最直接,最保險的做法。
我今日回去收拾一下東西,我們明天見先生。”
在告别前,看着素來冷淡的哨兵滿臉期許的注視着自己。時予安心中突然就動搖了。
這樣利用他是不是太過分了?或許他應該多給林鈞一點信任?
無數的想法如潮水般湧入時予安的腦海。
“那個!”,他突然張開嘴叫住了林鈞,可轉頭重新印上林鈞目光的那一刻,千言萬語全都卡在了喉嚨裡,時予安半天也沒能吐出一個字來。
“怎麼了先生?”
最後時予安也隻能說:“記得明天穿厚一點過來,還穿這一身我會生氣的。”
眼前哨兵的眼神似乎更亮了一些。
“我明白了先生。”
時予安:“………”
目送着林鈞離開後,正當時予安覺得思緒煩亂的時候。轉過頭就看見,裴安從二樓的樓梯口,小心翼翼地探出了頭來。
“看什麼呢?”
被發現的小家夥,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沒看什麼?”
“你很喜歡林鈞嗎?”,時予安沒來由的問出這麼一句。
圍繞在時予安身邊的哨兵不算少,裴安以往對除了阿比斯以外的哨兵都是或冷淡或敵視的态度。
他一向認為裴安還小,真要仔細說來,裴安今年已經十八歲了,在上高級學院的年紀。即便如今聯邦普遍認定的成年是21歲,他也稱不上年幼。
時予安并不相信他喜歡林鈞,真的隻是因為那盒積木。
“因為,媽媽很開心啊。”,小家夥突然笑了起來,露出可愛的小虎牙。
“嗯?”,時予安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有嗎?”
“有啊,自從舅舅出征以來,您總是愁眉苦臉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高興了。林鈞叔叔和那些哨兵都不一樣,他能讓您高興,所以我喜歡他。”
裴安的語氣格外的認真,聽得時予安不自覺陷入沉思。
他,很高興……真的有嗎?
有些事情總是難免越想心思越亂,如同時予安現在。
恍然間回過神來,時予安才發覺現在思考這些為時已晚。無論心緒如何,他手上都開始誠實的準備迎接林鈞的到來。
已經成年的哨兵,平時的居住環境不必太過講究。精神修養期是個例外,需要甯靜的環境保護哨兵的感官。
療養院裡有很多這樣的房間,為了方便有哨兵需要留下住院觀察。林鈞從中随便挑一間居住就好。
隻是不知道林鈞會不會喜歡有陽光,為了達到足夠的隔音标準,屋裡不能有窗戶。
對了他記得林鈞的精神體是一隻白獅,那屋裡還應該有……
第二日一早,時予安剛起身沒多久,就發現林鈞已經等在了門外。
手反複搭在門鈴上又放下,像是在糾結着什麼。
“怎麼不進來?”,時予安打開門鎖,探出頭去微微一笑。
今天的林鈞,重新穿回了那件時予安送給他的大衣,總算不會讓人看着就覺得冷了。
和時予安設想的差不多,他的行李隻有一個小背包。
“擔心我來的太早了,打擾先生休息。”,林鈞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外面冷快進來,門口有一個無人機送來的快遞,你幫我拉進來。”
那塊地足有一人高,格外的有分量。如果要時予安自己的,還真有些困難。
林鈞毫不費力的将沉重的快遞拿上了2樓,放在了地上,“先生,這是什麼?”
“給你的,拆開來你就知道了。”,時予安笑着将一個美工刀遞給他。
林鈞心中有些疑惑的将快遞拆開,一個内裡鋪滿絨毛,約莫能躺下兩個成年人的軟墊,展現在了林鈞的面前。林鈞伸手按了按,軟墊内裡是厚實的棉花,看着就十分柔軟舒适。
“這是……床?”,從沒見過這種東西的林鈞,隻好胡亂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