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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開這個會,就是想知道,為什麼容總一出事,容氏的股份能跌百分之三十?”蘇清秋站在最前面,淡淡問,“誰來解釋一下?”
衆人疑惑地看着彼此。
蘇清秋為什麼要知道這個?
蘇清秋趁着容氏股票大跌,斥巨資購入股份,不是想要趁機架空吞并掉容氏集團嗎?那她應該趁着現在人心不穩,換一批自己的人上位,牢牢把控住容氏才對。除非那個持有百分之十五股份的神秘股東出現,隻要容謹一天不醒,容氏就一天歸蘇清秋做主。容謹睡上十年,那容氏就歸蘇清秋十年。
而且運作的好且時間夠久的話,就算容謹醒了,也無力回天了。
突然問這個,搞的好像是要來幫容氏度過這次難關似的。
蘇清秋點名道,“陳董?”
陳董戰戰兢兢地站起來:“我們大部分項目都是容總來安排的,容總出車禍了,項目都停滞了,所以……”
蘇清秋眸子一冷:“那除了容總以外,各位董事都是吃幹飯的?”
衆人的臉色變得分外難堪。
這一句話十分直白且毫不客氣,但事實就是如此。
容謹在容氏占有絕對的控股權,所以她幾乎不開董事會,而每次和各個部門經理開會,從來都不是商量問題,而是在布置任務。每一個容氏做的大項目,都是由她來調控大方向的。任何項目隻要經過了她,那一切都會順理成章,沒有任何問題。
所以,容謹是容氏集團唯一的核心。所有人信任她,信服她,折服于她。容謹一出車禍,那麼容氏的核心便崩潰了。容氏一陣慌亂,項目都亂了,頓時成了一盤散沙。
容謹坐在蘇清秋旁邊,聽到這句話,也怔了怔。
容氏的股份百分之六十一在她手中,百分之十五在神秘股東手中,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多,全部零散的分布在小股東和股市裡。
整個董事會沒有人有能力和權利和她抗衡,她的決定就是容氏的方向。
所以她很忙,慢慢的,董事會也有名無實起來。
直到她出車禍,直到蘇清秋收購股份。
是她做錯了嗎?
整個會議室裡一片沉默。
蘇清秋緩緩說道,“各位董事也是容氏的一份子,現在既然我坐在這裡,那麼希望各位能和我一起,共渡難關,帶容氏繼續走下去。”
衆人皆是一驚。
包括容謹。
容謹想,蘇清秋到底想幹什麼呢?
難道是嫌現在的容氏集團不夠大,想要做大了再一口氣吞下去?
還是想借機把容氏的資源搶過去?
總不能真的是想幫她吧?
“好,接下來我想了解一下容氏目前的具體情況,有多少項目停滞,分别的負責人都是誰。”
一幹董事互相看了看對方,帶着懷疑的目光,接着一個個陸陸續續站起來。
“Green投行的項目是策劃部的小周負責的,容總出車禍就是因為去談這個案子……”
“和lily的合作是趙董拉的,具體情況他應該比較清楚。”
“中投的話……”
蘇清秋一邊聽,一邊把助理叫過來,低聲吩咐道:“等一會你聯系蕭薔薇,讓她把各部門的經理也叫過來一趟。”
容謹坐在蘇清秋旁邊,聽了個清清楚楚。
她這才回過神來,想起來今天纏着蘇清秋一定要過來的目的。
她是來找蕭薔薇的。
容謹拉了拉蘇清秋的衣袖,聲音嫩生生的,“夕夕想上洗手間。”
蘇清秋低頭,摸摸她的小腦袋:“等一下,媽媽陪你去好嗎?”
“……”
讓你陪我還去什麼去。
容謹眼睛眨巴眨巴,眼巴巴地看着她。
“夕夕急。”
她演小孩子演的越來越熟練了。
這全都是生活的錯。
此時陳董事還在會議上滔滔不絕,陳述着容氏集團的一些基本情況,不好貿然打斷,蘇清秋把助理叫過來:“你帶夕夕去上個洗手間。”
助理應了一聲,把蘇夕京從椅子上抱下來,拉着她的小手,粉粉的泡泡裙慢悠悠地離開了會議室。
董事會議室在寫字樓頂層,容謹的總裁辦公室也在這裡,就在會議室隔壁。而總裁辦公室旁邊,有一片露天小花園。
蕭薔薇一般都待在總裁辦公室的隔間辦公室裡,随時等待容謹的召喚。
公共洗手間在走廊另一頭的盡頭角落裡。
容謹被助理牽着手,往角落裡的公共洗手間走過去,她回頭望着越來越遠的總裁辦公室,若有所思。
不能這樣,要想個辦法。
容謹突然停下了腳步,牽着她的助理也随即停下腳步。
助理問她:“怎麼啦?”
“姐姐,夕夕不想去洗手間了。”容謹露出一個天真可愛的笑,“夕夕想去花園曬太陽。”
助理為難道:“可是容總讓我帶你去洗手間的呀。”
容謹眨巴眨巴眼睛:“可是夕夕冷,想曬太陽。”
助理被萌到了,捂着心髒,想去搓蘇夕京的小臉蛋。
她勉為其難地答應了:“那夕夕要乖乖的,不要亂跑哦。”
助理帶着蘇夕京調轉了個方向,往總裁辦公室旁邊的小花園走去。
小花園原本是連接摩天雙子樓頂層的空中橋梁,隻不過因為另一棟樓是蘇氏集團,和容氏集團素來交惡,所以自從容謹買下這棟寫字樓之後,這一段路就被蘇清秋徹底封死了,容謹倒是無所謂,還專門開辟了一片小花園。
從小花園遙遙望着對面,可以看到對面樓裡坐在格子間的人影。
小花園挺大,還搭了個秋千架。助理帶着蘇夕京來到小花園裡,今天的太陽很好,曬在身上确實暖洋洋的。
隻是地上小石子比較多,容易磕着碰着。助理轉頭,怕蘇夕京摔着,剛想去牽她的手,卻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助理:“???”
奇了怪了,剛剛還在的啊,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