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幼馴染擔心的萩原研二此刻正在駕駛艙裡。
他半跪在地,一隻手捂住了手臂,紅色的液體從他的指縫間蔓延下來,流淌到了指尖。
萩原研二忍着疼痛,目光牢牢鎖定住對面的男人,像一隻潛伏着等待狩獵最佳時機的猛獸。
破了一個大洞的移動電話流着殘片眼淚默默縮在角落裡,已然緊急罷工了。
那個奇怪的黑衣青年逃走後,萩原研二就跟松田陣平分開了,一個去找炸彈,一個去找船長拿監控視頻。
不管怎麼想,在沒有任何線索的情況下隻靠人力排查顯然是沒有意義的。
就在他和船長檢查監控的過程中,這個臉上帶着疤的男人突然闖了進來,用槍威脅他們到駕駛艙來。
萩原研二還想和男人周旋一番,好借機制住他,但是船長卻先他的行動一步被男人挾持,有人質在手,萩原研二就不得不顧忌幾分,最後一路跟到了這裡。
除了他之外,駕駛艙裡另外還躺了兩三個人,是在和男人鬥争過程中受傷的船員,是死是活不清楚,情況太緊急了,他根本沒機會上前察看幾人的狀态。
更何況這個變态還挾持了船長。
男人不知道萩原研二在想什麼,但他能明白萩原的眼神,他看過太多次這樣的眼神了,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的眼神。
這讓男人更加激動,身軀都顫抖起來。
他發出了嘶啞而又詭谲的笑聲,幾乎割裂掉他半張臉的醜陋疤痕随着他面部的動作被褶皺拉長,配合上他逐漸被興奮占據恐懼的眼神,顯得格外可怖。
如果園子在這裡,一定很快能夠認出,這個男人就是那天晚上被她撞見的真正的殺人兇手。
此刻,他正用着他那難聽的聲音威脅船長改變遊輪的航向:“快了、快了!我就要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哈哈哈哈哈哈哈!那群瘋子,想殺我?哼,門都沒有!”
“我茅根治怎麼可能在這裡結束!”他面部猙獰,戳在船長腦袋上的槍口幾乎要摁進皮肉,完全就是一副癫狂的姿态。
這家夥已經徹底瘋了。
萩原研二冷靜地等待着。移動電話已經報廢,他沒辦法聯系其他人趕來這裡,但他相信松田一定可以發現不對,隻要他能拖住面前這個瘋子……
還有這家夥說的什麼離開這裡……
“你想、逃離這裡?為什麼?”萩原研二餘光掃視兩旁,試圖尋找能夠轉移這家夥注意力的工具。
最好能夠讓他調轉槍口。
他慢慢站起身,在茅根治緊張瞪過來的時候舉起手,示意自己沒有威脅,“你是不是受到了什麼危險?正在被人追殺?為什麼不找警方求助呢?”
“警察?”茅根治輕蔑地笑出聲,“我為什麼要找警察?你們這些廢物甚至都不夠我玩的。啊,你這麼一說,倒是提醒我了,我有一個新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