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奈氣勢洶洶地砸了他一拳,但沒用力,“可惡,你這個滿腦子隻有小五和工作的家夥!我不管你了,我去上課了。”
男人微笑着朝她揮揮手,等人離開後才變回面無表情的樣子。
他掃了一眼秦奈的辦公桌,探身抽出了被壓在一堆資料下面的讀物,翻閱起來。
五分鐘後,男人面色複雜的放下手裡的書——他果然不應該對秦奈的愛好抱有期待。
整本書裡不是吃的就是喝的,關鍵是都隻有圖片和名字,連介紹說明都沒有,像是在餐廳裡随手拿的菜單。
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找到一本這麼厚的。
算了,也不是第一次了解到秦奈對食物的執着了。
男人把書蓋在臉上,雙手交疊放在身前,開始小憩。
天邊逐漸被染上溫柔燦爛的橙紅,夕陽透過窗戶照射進來,擺放在秦奈辦公桌上的鐘表一圈圈盡職盡責的走着。
眼看這人越睡越香、大有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的趨勢,秦奈不得不伸手拿掉某人臉上的書,把人叫起來:“容黎,你出門玩這七天是根本沒休息嗎?一天二十四小時全用來觀海了?”
被強制開機的男人睜開眼,神情有些迷茫:“……休息過的,但還是不休息比較好。”
“哈?”秦奈頓時死魚眼凝視,“你又開始了是不是?上一次不眠不休熬了兩個多星期你說是為了左江,這一次又是因為誰?星星?我說你啊,能不能也多相信我們一點,都是一起經曆過末世的人了,我們的能力你還不清楚嗎?”
容黎清醒過來,對這個話題避而不談:“已經這麼晚了?走吧,回去了。”
“喂!你這人,”秦奈追在他身後,惱火又無奈:“我真是不知道說你們什麼,一個兩個都喜歡把事情自己悶着,小五都跟你學壞了!”
那個名字像是有魔力,一下子就把這個不聽勸告的男人定在原地:“小五怎麼了?”
秦奈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都舍得兩個星期不回家了,還問小五幹嘛?”
容黎沒理會她這句控訴,隻重複問了一遍:“小五怎麼了?”
“受了點小傷,”秦奈看着面前的男人突然緊張的神色,發自内心的覺得這兩人是真的能折騰,“在路上碰到了劫匪,他沖上去救人,手上被刀子劃了個口。别擔心了,已經愈合了,沒什麼大事。”
“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容黎話說到一半,自己閉上了嘴。
秦奈露出假笑:“那小子不讓我告訴你,就好像你為了我們每天跑去冒險還一聲不吭一樣,他也不想你會因為他的受傷而擔心。說真的,容黎。”
秦奈肅着臉,“我其實能理解你,我們都是在深陷絕境的時候被高叔拯救的人,我明白你對小五過度擔心是因為什麼,也清楚你為什麼這麼拼命,但我不認同你的做法。”
“高叔以前不是經常說嗎?我們首先是一個人,然後才是一個團體。如果你連你自己一個人都照顧不好,你拿什麼來保護我們?”
秦奈直視着容黎的眼睛:“我希望你明白,你在我們這裡,同樣是不可或缺的夥伴,無論如何,請保護好自己。小五現在住在我家裡,等你整理好心情,再來接他回去吧。”
她拍了拍男人的肩膀,頭也不回的走了。
容黎目送着她遠去的背影,愈發昏暗的光線在他臉上布下一層陰影。
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男人終于動了。他低下頭,看着自己的手掌,然後慢慢的握成拳,一聲呢喃消散在空蕩的走廊:“你和他,真是越來越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