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這樣,不停地……”她伸手指向一旁的金發黑皮服務生和尚不知姓名的青年,深深地吸一口氣,“不停地把人往我這裡帶,難道還指望我這裡能夠幸免于難?你是不是談戀愛把腦子給談傻了?”
秦奈最終還是沒忍住罵了一句。
左江:“……”
安室透:“……”
黑發青年:“……”
左江沉默了一瞬,轉換了策略:“事急從權,昨天晚上你也看到了,安室受了那麼重的傷,我又不能把人送去醫院,能想到的人隻有你了……你不會怪我吧?”
——又來了。
秦奈抖落渾身立起的雞皮疙瘩,一臉嫌棄:“少來這套。安室先生是受傷了,情有可原,那今天這位又是怎麼回事?”
“你說hiro?他是安室的朋友,聽說安室受了重傷,非要過來探望,我怎麼都攔不住,隻好帶他過來了……你不會介意的,對吧?”
琥珀色的瞳孔裡寫滿真摯,可惜秦奈認識他太久,已經摸透了他的路數,根本不相信他的鬼話:“明明就是你的主意,别扯到其他人身上。”
話是這麼說,但秦奈其實也沒有真的生氣。
他們五個人在一起混久了,要說彼此有多信任倒也談不上,但互相都太過了解,她很清楚左江會選擇這麼做的理由,隻是單純對這人的一聲不吭發洩不滿而已。
秦奈長長地歎了口氣,丢開輕飄飄的充氣棒球棍,在安室透和hiro震驚的眼神中就地盤膝而坐:“好了,直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左江笑了一下,這下是真的正經起來了:“最近形勢有點奇怪,我想讓安室現在你這裡避一段時間的風頭,原本還在計劃,昨天晚上他意外受了傷,我就順手推舟帶過來了。”
“避風頭?”安室透皺緊眉頭,先發出了疑問,“怎麼回事?”
黑發青年也緊張的看過來。
“别緊張,不是因為你……是布夏爾。”念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左江微微眯了下眼睛,“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最近可能會有動作……”
“停,打住。”秦奈突然出聲打斷,“說到這裡就夠了,剩下的不用告訴我,你們自己私底下去談。”
她轉頭看向黑發青年:“那他呢?也要留在我這?”
“不會,安室受傷還有個借口,hiro不能同時失蹤,而且他們兩個的性質不同,hiro沒有安室的那麼危險。”左江搖搖頭,解釋道。
秦奈又開始吸氣了:“那你待會兒就把人帶走,這段時間沒什麼要緊的事就别往我這跑了。”
“我知道。”左江突然想起什麼,“别告狀!”
“好好好,我知道了。”秦奈翻了個大白眼,“受不了你們了,一群鋸嘴葫蘆。”
“在這方面你也不差啊。”左江反駁她,“時間差不多了,hiro,我們該走了。”
臨出門時,左江忽然又回過頭來,看着秦奈欲言又止。
“你是還有什麼沒交代清楚嗎,老大哥?”秦奈沒好氣地抱臂白他。
左江難得沒有挂笑。他盯着秦奈,半響,才像是終于下了決定:“關于高叔——源華先生,或許你可以和安室聊一聊。”
秦奈猛地怔在原地。
直到坐到了返程的車上,一直保持安靜的黑發青年才終于開口:“那位小姐……和源教官認識嗎?”
“……”
左江捏着方向盤,光影落在他臉上,語調放得格外輕緩:“……她是源教官的學生。”
——雖然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這位老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