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有,”南希郁悶地回道,歎了口氣接着說,“所以我跟着他離開咖啡館,一直跟到了他的住處。在那附近有人跟他打招呼,于是我又知道了他的姓,當然,這對我來說也沒有任何幫助。但是,他們的對話内容終于提醒了我,讓我腦海中那模糊的印象變得清晰起來。我想起來之前是在哪見到他的了!”
說到這,南希故意賣了個關子,停下來看着索菲亞不說話。
索菲亞看着南希促狹的表情,也起了破案的興緻。
“讓我來猜猜。既然你曾經見過他,但是卻印象不深,可見你見到他的時候應該是在一個人多的場所,他隻不過是你見到的許多人之中的一個,或許因為某種原因引起了你的注意——比如說長得俊俏——這是你先前自己說的,”索菲亞回以促狹的表情,又接着說下去,“但他留給你的印象卻很模糊,同時又讓你覺得他不是什麼好人,所以這個人多的場所很可能并不是一個正經人該去的地方。如果你是在多年前見過他,那我肯定無從得知,你也不會讓我猜了,所以這應該就是最近發生的事情,而最近你去過的不正經地方應該就是賭場了。我說得對嗎?”
“沒錯,聰明!”南希贊歎了聲,才解釋道,“上次我跟着公爵大人去了賭場,在那逗留了很長時間,就是在那見到那位喬治·威克姆先生的。”
“等等,你是說那個人姓威克姆?”索菲亞覺得這個姓似乎在哪聽過。
“是的,我聽到與他打招呼的人叫他威克姆,還問他最近手氣怎麼樣、把賭債還上了沒,于是我才想起來的,”南希疑惑地看着索菲亞,“難道你認識叫威克姆的人?”
“是啊,我應該是見過一個叫威克姆的人,是在哪見到的呢?”索菲亞杵着下巴凝眉思索,目光漫無目的地遊移着。
在看到牆上那幅畫着米娅的油畫時,她終于想起來了。
就在她第一次見到米娅的時候,跟達西先生說話的那個年輕人就叫威克姆。
隻是,這個威克姆與那個威克姆會是同一個人嗎?
可能性似乎很大。
長相俊俏,欠有賭債,還與達西家有關系,種種特征都符合。
不過她也不能如此武斷地下判斷,還是需要确認一下才行。
雖然她隻見過那個威克姆一次,而且已經過去很多年,但她相信,如果再次見到他,她一定能認出來。
所以隻要能見到南希說的這個威克姆,她就能确定是不是同一個人了。
南希看到索菲亞的表情,知道她有了線索:“您想起來了?”
“是的,”索菲亞點頭,“達西先生的父親有一個教子就叫威克姆,我見過他一次,也是個賭徒,也長得很俊俏。”
南希恍然大悟:“這麼說來,我見到的這個威克姆應該就是老達西先生的教子了?”
“很有可能。”索菲亞點點頭。
“那他應該和達西家很熟才對,為什麼偷偷摸摸地不敢直接上門?”
“是有點古怪,不過也不難理解,達西先生秉性正直,與威克姆完全不是一路人,老達西先生又已經去世好幾年,他們之間的關系肯定疏遠了。”
“也是,達西先生應該不會喜歡這種人。我在賭場裡見到他的時候,他正輸紅了眼,言語粗俗地大聲咒罵着,與他的相貌形成強烈對比,所以我才對他有點印象。”
“看樣子他是欠了大筆賭債,”索菲亞諷刺地笑了笑,“染上賭瘾的人就沒有不欠債的,無論地位高低都不例外,可惜那些賭徒總是想不明白這個道理,比如約克公爵,又比如我父親。約克公爵是國王的次子,目前還是王位第三順位繼承人,自然沒有人敢逼他還債。我父親雖比不上約克公爵,但至少也是個公爵,還有我這個女兒替他收拾殘局,處境也不至于太過窘迫。但是威克姆就不一樣了,欠了債總是要還的,他現在估計都急紅了眼,不知道會想出什麼歪主意來弄錢還債……”
“難道他把主意打到達西小姐身上了?”南希皺眉道,“隻是沒想到揚格太太居然認識威克姆,還關系不淺的樣子。不知道他們鬼鬼祟祟地是在謀劃什麼?”
“既然這麼巧讓你碰上了,我們當然要查清楚了。不過,我們首先要做的是确認這個人的身份。之前所說的一切都隻是我們的猜測,隻有讓我見到這位喬治·威克姆先生,我才能确定他是不是那個威克姆。”
“您又想幹什麼?”南希警惕地看着她。索菲亞小姐的膽子實在太大,常常冒出些鬼主意,讓人提心吊膽。
“你不用緊張,我隻是想偷偷看一眼那個威克姆确認一下而已。你不是知道他的住處了?我們在那附近找個地方等他經過就行了。”
索菲亞雷厲風行,說走就走,南希無奈地叫人去準備小馬車,做這種事自然不能太過張揚坐四輪大馬車出門了。
兩人在門口剛要上馬車,正好遇到騎馬回家的白金漢公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