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康熙:“???”
太後:“!!!”
容谧:“......?”
就,還怪能演的?
容谧不知道為什麼大喇嘛會得出這樣的結論。但大喇嘛信誓旦旦,甚至還引經據典地向太後與康熙說明了“菩薩借目”這件事的真實性。
他的語氣太過肯定,以至于讓容谧都不得不開始懷疑,是不是真的有這麼一回事了。
不過,容谧一直是一個無神論者。
穿越之前,容谧是二十一世紀的社會主義新青年。雖然她對清朝的曆史了解不多,卻也知道改變曆史走向的可怕性。因此即使她穿越了,也并沒有一點想要幹涉曆史的心思——哪怕她穿成了曆史上注定早逝的六公主。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反正容谧是已經死過一回的人了,現在倒也看得很開——身為皇家的格格不缺錦衣玉食,無非是将來短命一點,倒也過得下去。
于是在默念了三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之後,容谧決定就按照大喇嘛說的演。
大喇嘛見容谧十分配合,恭恭敬敬地起身行禮,按照對待菩薩神明的态度又對容谧說了好些話,最後給容谧帶上了一串鳳眼菩提的手珠。
他低聲默念了幾句藏語,容谧聽着,竟意外能夠聽懂。
鳳眼菩提其福無量,修一切法均可通用,功德最大①,鳳凰象征着涅槃重生,可保格格一世魂魄永安。
祝福的話容谧當然愛聽。她謝了大喇嘛,将鳳眼菩提的手串戴在了左手上。
其實容谧也很奇怪為什麼大喇嘛會這樣解釋她的糊弄,她與大喇嘛并不相識,他沒理由包庇她。
但大喇嘛這一套解釋又簡直和真的一樣,連這一系列的儀式都安排得有模有樣,讓容谧不得不開始懷疑他是不是蓄謀已久。
難道這就是社畜糊弄學的最高境界?
在領導面前表現的很忙——過程很困難、結果很圓滿,但其實大喇嘛什麼也沒看出來,隻要讓陛下和太後覺得他不是在敷衍就行。
容谧由衷欽佩大喇嘛的辦事能力。
不愧是能這麼年輕就升職到皇家首席的人,她悟了。
“小十,過來。”太後聽完大喇嘛的話,連忙招手讓容谧過去。——沒想到宮裡竟然出了一個被佛祖眷顧格格!
菩薩保佑格格,就是保佑大清!太後看容谧也是越發的順眼,也越發欣喜,“這佛珠你要一直戴着,不能無緣無故摘下來,它是保你平安的好東西,哀家想求都求不來的鳳凰之眼。”
博爾濟吉特太後隻會說蒙古語,但奇怪的是,容谧也一下子就聽懂了她的話。
容谧不會說蒙語,隻能習慣性地用滿語道:“皇瑪嬷,小十知道的。”
容谧之前交流最多的其實還是安嫔和她的宮女,滿語她也會,但是相比較漢語來說還是略微生疏,不過好在通貴人滿漢雙語都會,兩個人的交流就沒有任何困難。
但容谧以前是聽不懂蒙古語和藏語的,但複明之後的她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脈,不僅能聽懂這兩種語言,就連奴才裡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方言她都能聽個大概。
康熙将容谧的話翻譯給太後聽,太後笑着又賞了容谧好些本佛經。
康熙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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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格格被文殊菩薩借了眼睛一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後宮,對容谧感興趣之人幾乎快要踏破通貴人的門檻。
康熙和太後賞賜了東西,各宮裡其他高階妃嫔自然不會錯過這樣一個給“文殊菩薩”示好的機會。
一時間,流水的賞賜入了通貴人處,得空了的妃嫔也會主動請通貴人去坐坐。
容谧見通貴人似乎有點恐懼這種爆發式的社交,便讓她以身子骨還沒好全婉拒了。
容谧是這樣想的:既然大喇嘛要給她立一個通神的人設,那這應對措施自然是越神秘越好,隻要她的話足夠少,就不會有任何被戳穿的機會。
通貴人一向寵愛容谧,她說什麼便是什麼。容谧不願意出門她也情願裝病,反正她的病也不止這一兩天,總歸是能搪塞過去的。
不過奇怪的是,在後宮衆人都對容谧和通貴人心向往之時,安嫔倒成了這宮裡一言不發之人。
她既沒有來通貴人這兒搶容谧回去,也沒有來賀喜容谧喜提“菩薩之目”一事,隻給容谧送了件先前裁好的新衣,就再與她們沒有任何往來。
通貴人樂得如此,她這些日子被女兒照顧得極好,也算是盡享了難得的天倫之樂。
......
日子就這麼又平淡的過了近十天。
八月初的時候,康熙來通貴人處接了容谧,說是要帶她去見一見小博爾濟吉特氏。
原先康熙并沒有打算那麼快給容谧換一個照撫的對象,但自大喇嘛的話出,他意識到小十也确實需要一個背景更強勢的母家,因此當即就做了決定。
康熙在表明态度的時候,容谧也大概能猜出來,這是要給她換個養母了。
小博爾濟吉特氏這時候雖然已經诏封為妃,卻并沒有得正式的冊封,所以宮裡一般喊她“鹹福宮妃”或者“鹹福宮格格”。
容谧在宮裡這麼些年早就聽說過她——不争不搶,侍寝的次數也很少,是妃位裡最透明的一個。但她的姑母是世祖的悼妃,因此她也勉強算是康熙的表妹,所以盡管她再透明,也代表了與大清交好的蒙古科爾沁部落,康熙更不會輕易就動了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