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過去抓過時愉的手,剛要帶她進去,時愉便醒了。
“怎麼了尊主?”
時愉猛地醒來,直起腦袋問他。
兩個人都蹲在地上,褚枭低頭看她。
他笑笑,說要帶她進魂域。
時愉聽到魂域兩個字立馬就清醒了,她唰地一下站起來。
褚枭不明所以,也跟着站起來。
下一秒,他就瞳孔放大,目瞪口呆。
時愉跳到了他身上,手緊緊地抱着他的脖子,兩條腿也纏在了他的腰上。
時愉腦回路不太正常,常常不按常理出牌,這一次着實是驚到他。
他兩隻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整個人都不敢動了。
“時愉,你幹什麼?下來!”
和她這樣太親密,褚枭感覺臉頰發燙,正色呵斥她。
時愉不為所動,跳都跳了,還怕他吼嗎?
她早就想好了,要是暴君再要送她去魂域,她就要像西海的八爪魚一樣纏住他不然他動。
至于為什麼選擇這個方法,她隻能說,她就喜歡出其不意。
“我不要進魂域!”
她壯着膽子說出自己的目的。
果然,她一說出口就感覺暴君周身氣壓降了一個度。
她的發絲蹭着褚枭的臉,讓他開口有些艱澀,但他還是堅決地說“不行!”
時愉早料到他會回絕她,但她發誓不會再回那個鬼地方,被折磨也要在外面被折磨。
“我就不要回!你再把我關進去我就,我就咬你!”
時愉急了,在褚枭身上不安地扭動。
察覺到她的不安分,褚枭顧不上跟她争執了,情急之下按住她的腰。
他手放上去就愣了一下,時愉卻沒有反應,還在鬧着不進魂域。
褚枭半晌沒回應她。
于是時愉開始試着說服他。
“尊主,魂域裡太無聊了,人在裡面是會被憋死的!你放我出來幹點活也是好的呀,我絕對不幹壞事不逃跑!”
“尊主?”
“尊主你怎麼不說話?”
褚枭還是不答,一手攏着她的後腰,感覺她的腰就隻有他手那麼粗,太瘦弱了。
時愉有些累了,挂在褚枭身上全靠她的手腳發力,沒有支撐點,此時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了。
褚枭還是沒答話,時愉急了,搖着他晃,正巧他們站在塌邊,她一個用力就将他推倒,兩個人一起向榻上栽去。
時愉也沒想到會這樣。
她現在還趴在褚枭身上,褚枭被她壓着,她的手和腳又被壓在褚枭身體底下。
手被摁得有點痛,她嘶了一聲。
随後就尴尬地跟褚枭道歉:“不好意思尊主,我不是故意的。”
褚枭喉嚨動了動,張了張口,卻沒說讓她起來的話。他還是一言不發。
時愉現在自己想起來了,她感覺不自在,但是劍已出鞘,不見點血不好收回來。
她已經做出這麼大的犧牲了,要是不繼續發力,這件事不了了之,那可是得不償失。
敵不動,那她也不動。
所以他們兩個竟然就以這種姿勢在床上僵持起來。
褚枭鼻腔裡盡是她的氣息。
他回味時愉方才控訴他的話,她說魂域裡太無聊了,好像不是因為厭棄他。
要是幾天前的他,隻會想她無聊就無聊,他不會考慮她的意願。
而他現在已經全然忘了當初是怎麼打算滿足自己順便折磨時愉的了,他開始反思魂域是否是真的太過無聊。
他将要妥協,答應她不放她進魂域。
可時愉這時候帶着他翻身了。
時愉實在被壓得難受,她雖然整個人都在褚枭身上,可是她的腳還墊在褚枭腰下面,手也縮在他脖子底下。
時愉順勢将腿抽出來,兩人側卧相擁。
時愉向外挪了挪,她的臉剛好在他胸膛那裡,他聽到頭下傳來聲音。
“尊主,您答應嗎?我不睡魂域了好不好?”
時愉刻意軟了語氣撒嬌。
她暗自歎氣,佩服自己真是軟磨硬泡撒嬌威脅雙管齊下。
幸好是有用的,不枉她豁出去這麼多。
褚枭聲音低啞地說好。
時愉喜出望外,馬上就要從他懷裡退出來。
然而褚枭按在她腰上的手卻紋絲未動,讓她退不出去。
他更是将她按得更近,抱在在懷裡緊了緊。
時愉的臉幾乎要貼上他的胸膛,她大氣不敢出。
疑惑之際,聽見他沉郁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既然不回魂域了,那就這麼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