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側影影綽綽的樹林之中,有不少身着盔甲的士兵在逐漸靠攏,顧昭仔細看了看,發現那隐蔽的暗林深出,還探出不少箭頭,那是蓄勢待發的弓箭手。
因為并沒有确定顧昭二人身份的緣故,這些聚攏的兵卒隻是将二人圍困起來,并沒有直接動手。
山林之中亮起的火把開始向着其他地方蔓延,喊殺之聲開始弱去,之前走近的小将軍牽動缰繩,揮退了身後之人後,直接單槍匹馬貼近了二人。
沐槐江的劍正指向對方,雙方之間的對峙逐漸緊張起來。
顧昭看了看渾身戒備的沐槐江,又看向對面氣定神閑的小将軍,最後視線掃了一眼神情緊繃的各位士兵,覺得自己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比較好。
所以顧昭握拳抵在嘴邊,輕咳出聲,“咳.那個...”,顧昭的舉動仿佛是在滾油之中撒了一把水,頓時,顧昭便聽到了各種甲胄碰撞的聲音,甚至于,顧昭似乎聽到了那弓弦被繃直的聲音。
“額,”顧昭尴尬的笑了笑,随後他大大方方的迎着指向自己的衆多箭矢踱步從沐槐江的身後出來,對着居高臨下看過來的小将軍抱拳說到,“将軍勿怪,在下顧昭,是慶安鎮縣令顧世鏡三子,這位是振遠镖局的镖師,我二人此行剛從昌平縣出來,正準備回家,打擾了諸位,還請見諒。”
“慶安鎮縣令顧世鏡?”,小将軍銳利的視線落在顧昭的身上,他的聲音低沉嘶啞,帶着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靖軒六年的那個新科狀元?”
“嗯?”聽到對方的問題,顧昭先是疑惑的掃了對方一眼,随後點了點頭,确認了對方的猜測,“是。”
“我是卓留良。”
雖然不解對方為何突然自報姓名,但顧昭還是反應迅速的拱手回到,“幸會。”
“家父卓安,乃令父舊識,”小将軍牽動缰繩,調轉馬身的同時打出一個手勢,随後那些戒備的士兵開始有序的退去,小将軍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直接彈到顧昭的懷中,顧昭手忙腳亂的接住後才發現那是一個不知用什麼骨頭做成的骨哨,就在顧昭握着骨哨不解其意的時候,已經調轉馬頭的小将軍頓了頓後,再次開口,“若有時間,卓某定當登門拜訪。”
雖然小将軍從出場到退去沒有超過一盞茶的時間,仿佛對方的出場就是為了給顧昭解決掉這兩個不入流的小山賊。
但顧昭還是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
以顧昭對于作者的了解,雖然有時候對方給自己解決麻煩的時候,總會突然來上一點神操作,但大多時候都是以十分‘平和’的方式,十分符合全文的氛圍,但這些士兵的出場以及那個小将軍,就顯得有點過于突兀了,要認真說的話,就是感覺不對,放在顧昭的文中有點違和。
而且,‘家父舊識’顧昭内心緩緩咀嚼着這四個字,想了想關于自家父親背景闆一般的設定,并不覺得他有什麼位高權重的至交好友,作者在顧世鏡身上留下的設定,着重的隻有縣令的身份和曾經新科狀元這兩點,而這兩點全都是為了之後顧昭連中三元作為鋪墊。
但最後,顧昭想起了自己在兵部任職的大哥,又覺得對方說的可能是真的。
故事雖然由作者設定,但故事延伸的世界卻會自動進行補全,就比如顧世鏡被貶慶安鎮這點,按常理來說,自己大哥入仕必将不會順利,但最終結果确是自家大哥順利通過科舉,且沒有什麼波瀾的直接在兵部任了職,足以證明剛才小将軍的話多多少少有點真實性。
但能信多少,顧昭還需要再驗證驗證。
顧昭一邊沉思着,一邊走到自己的馬匹旁邊,至于沐槐江,早在危急解除的時候,對方便直接翻身上馬,一副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的做派。
接下來的行程沒有再出波瀾,夜間霧濃,兩人放慢了騎行的速度。
...
...
第二天,由于昨天夜晚趕路,直到過了晌午,顧昭才從床上爬了起來。
坐在餐桌旁,顧昭一邊摩擦着手中的骨哨,一邊尋思着自己是不是應該去自家老爹那裡探探消息,然而,這個計劃直接被突然出現的傅觀給打斷了。
昨天消失了一天的傅觀怡然自得的提着一個小小的包袱從門口溜進來,随後便直接拽着顧昭就出了門,已經熟悉對方做派的顧昭微微掙動幾下,發現完全沒有辦法擺脫後便放任了對方的動作,因而這直接導緻了,此刻顧昭頂着烈日炎炎一臉迷茫的和擂台之上的趙雲兒對上了視線。
所以,傅觀這個家夥,如此着急的出門,就是為了,比武招親?
“傅觀?”顧昭不理解,他扭頭看向一臉興奮的傅觀,“你就是為了這個?”
“比武招親唉,很有趣的!”傅觀懷中不知何時多了一些糕點之類的小吃,他一邊攏了攏懷中快要溢出的食物,一邊興緻高昂的介紹着,“好不容易遇到一次,錯過就可惜了!”
“可惜?”聽到對方如此說,顧昭的臉色有點一言難盡,他歎了一口氣,拍了拍傅觀的肩膀,順便從對方懷中順了一顆豆糕,“放心好了,傅兄,這趙府每一個月必有一場比武招親,若是運氣好的話,一周也是有可能的,你若是對這趙雲兒有興趣的話,機會還是有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