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剛才隻是有些走神，”顧昭将手搭在劍柄上，做出一副即将拔劍的姿勢，随後他重重的點了點頭，試圖增加自己話中的說服力，再次向着殷塵淩解釋到，“因此之前，才會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呵，”殷塵淩輕笑着搖了搖頭，随後他緩緩抽出桌上放置的長劍，側頭看向顧昭問到，“那閣下，現在可是清醒的？”

“嗯？”顧昭疑惑的回視着對方，内心雖然在瘋狂的示警，但他還是肯定的點了點頭，口中回答道，“當然。”

‘锵’，熟悉的出劍聲再次響起，隻是這一次不同的是，顧昭感覺自己握住劍柄的那隻手，自己便自然而然的動了起來，抽劍，橫臂，行雲流水般的直接架住了殷塵淩的劍。

顧昭的内心不由的‘哇’了一聲，雖然顧昭設置這些前置動作，本就是為了讓作者順勢而為，以借此來堵住殷塵淩的質疑，但沒想到作者竟然如此配合。

顧昭眨了眨眼，感受着被對方力道震的有些發麻的虎口，發自内心的笑了出來，“如何，殷大人，在下的劍法可是讓殷大人也有些眼熟？”

面對顧昭的詢問，殷塵淩突然大笑了幾聲，随後，他握着劍再次沖上來，他的眼神專注，手下卻絲毫不留情，招招緻命，而顧昭雖然招架的狼狽，但是因為有作者操控的原因，每次都會險之又險的躲過。

見此，殷塵淩手中動作愈發狠戾，待顧昭連滾帶爬的躲過一輪劈刺後，殷塵淩一個點縱越到顧昭的身後，對着顧昭的要害處便要刺下，而此時顧昭手中的劍已經不慎摔在了樓下。

情況危急，半躺在地上的顧昭下意識的擡手去擋，随後，隻聽‘咔擦’一聲巨響，那房頂上的木梁直接向着殷塵淩當頭砸下，殷塵淩的眼神頓時一厲，反手一個劍花便點刺而出。

紛紛揚揚的木屑從空中落下，顧昭放下擋在眼前的手臂，看着被殷塵淩用内力擊碎的木梁不由的咋了咋舌。

而已經停下攻擊的殷塵淩，在距離顧昭十步之外的地方執劍而立，飄灑的木屑似乎将二人分割成兩個世界，殷塵淩低下頭，看着手中提着的劍，随後，他将劍橫在身前仔細打量了一番，這無疑是一把好劍，劍身筆直鋒利，内有暗紋，出自鍛劍大師之手，可以說是傳世之作。

觀察一番後，殷塵淩冷哼一聲，随後他直接将劍随手甩出，劍身飛落在顧昭身前不遠處的地闆上，下一刻，便在顧昭的眼前直接碎成了齑粉。

顧昭下意識的收了一下腳。

随後他在蘇染的攙扶下，緩慢的站起身，穩定身形後，顧昭擡步走到那堆粉末所在的地方，注視着正看向遠處的殷塵淩，開口問道，“敢問殷大人，此番試探，如何？”

“如何？”殷塵淩聞言轉過頭，和顧昭對視幾秒後，他的眸光一轉，沉聲說到，“你，很好，顧昭。”

說完，他向着顧昭一拱手，神情冷然的開口，“如此，殷某便在此期待，下次與顧公子的再會之時。”

‘别啊！’顧昭抽了抽嘴角，内心抗拒的想着。

此番最後，他目送着殷塵淩潇灑離開的背影，總感覺自己被什麼恐怖的東西給盯上了。

...

一切塵埃落定。

顧昭将被擊落的長劍撿回，他用衣袖擦了擦劍身，将其插回劍鞘，對着從剛才開始便沉默不語的蘇染道了一聲歉。

之所以道歉，是因為之前答應的好好保管對方佩劍一事，現在卻并未做到，雖然剛才擦拭的時候，并沒有看到這柄劍出現什麼問題，但終歸被自己胡亂揮砍一氣後，又直接摔下了樓，隻期望是真的沒有問題才好。

蘇染斂眸站在一邊，看起來有點心不在焉，聽到顧昭的話後，他先是愣愣的看了顧昭一眼，點了點頭後，複又搖了搖頭。

顧昭用手肘撞了撞他，将腰側的劍卸下後遞了過去，同時不明所以的開口問道，“蘇公子你...這是...怎麼了？”

蘇染順手将佩劍接過，劍身微涼的觸感将他飄遠的思緒拉回。

恰好此時，陽光從窗外透了進來，他看着正站在陽光下的顧昭，緩緩後退幾步，縮回到陰影之中，低聲說到，“抱歉。”

至于為何抱歉，

這次，蘇染同樣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