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心驚膽戰的阻止了兩人的交戰,但被攔下的沐槐江情況卻有點不對,此刻的沐槐江就像是一個沒有自我意識的傀儡,自被攔下之後,便亦趨亦步的跟在顧昭身後寸步不離,戒備着任何人的出現。
而且沐槐江對于傅觀的敵意十分明顯,顧昭總感覺自己不看着點的話,對方肯定不會放棄他那殺掉傅觀的計劃。
“他這是怎麼了?”将沐槐江帶回去後,顧昭隻覺得自己的頭更痛了,此時的顧昭木着臉坐在客廳之中,身後是直愣愣的杵在那邊的沐槐江,“究竟為什麼要一直站在我的身後啊?”
自從将沐槐江‘釣’出來後,便一直滿臉笑容的傅觀,笑嘻嘻的湊近,左右觀察一番那正警惕的戒備自己的沐槐江之後,傅觀靈活的翻坐在顧昭另一邊的座位上,“應該是被藥之類的控制了,畜養死士常用的手段,不過,對于這個家夥為什麼會認錯主,我就不清楚了。”
“不過挺适合這個家夥的,”說完,傅觀臉上笑的愈發燦爛,“平日裡便恨不得長在阿昭你的身上,這次倒是可以名正言順了。”
“不要胡說,”顧昭扶額,再次試圖讓沐槐江坐下無果後,隻能先無奈的維持現狀,“這種情況,讓蘇正玉來的話,可以恢複嗎?”
“應該可以吧。”傅觀漫不經心的說道,顯然對于沐槐江恢不恢複并不在意,“畢竟有一個神醫的名号,這種常見的手段應該挺容易的吧。”
“那好,我知道了。”顧昭略顯沉重的點點頭,“在與蘇正玉彙合之前,我會看好槐江的。”說完,顧昭神色認真的看向傅觀,“還有,在槐江恢複之前,傅兄還是不要再挑撥他了,我總不可能,每次都可以攔得住。”
“放心好了,”傅觀對此無所謂的擺了擺手,“現在這家夥聽話的很,不過,我說阿昭啊,”傅觀俯身湊近,頂着沐槐江愈發刺骨的殺意,笑容燦爛的接着說道,“要不要試一試這家夥會聽話到什麼程度,說起來,我還是蠻好奇的,關于這種‘家犬’的存在,要試試嗎?”
“停停停,”顧昭先是用力的将傅觀按回座位,随後,義正言辭的将傅觀的建議駁回,“如今槐江身陷囹圄,若我等落井下石,那和小人何異,傅兄所說,實在有違道義,此話休要再提。”
面對顧昭此番駁斥,傅觀不由得露出一個牙疼的表情,眼看着顧昭還要繼續他的長篇大論,傅觀最終還是選擇舉手投降,口中連忙認錯道,“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說着,傅觀像模像樣的豎起三根手指,“我發誓,在這木頭臉恢複之前,我絕對,絕對會和他友好相處的,我保證。”
此時,傅觀臉上的表情倒是頗為認真,對此半信半疑的顧昭也隻能先相信了對方的“發誓”,畢竟此時已是深夜,若再不休息,他們三人也就不用睡了。
隻是,在睡覺時卻又出了問題。
面對身後寸步不離的沐槐江,感到苦手的顧昭也隻能在床邊打了一個地鋪用來安置對方。
于是,在第二日一早便晃悠到顧昭院中的黎青眼中,便是幾個時辰未見,顧昭又不知道從哪裡拐來一個‘姿色上乘’的美人,就是這個美人的性别有點不太對。
黎青搖着折扇,擠眉弄眼的湊到正在吃早餐的顧昭身邊,眼神在正為顧昭布菜的沐槐江身上晃悠一圈後,打趣的開口,“我說小兄弟,這一會功夫沒見着,你不會又潛入那教坊偷來一個‘美人’吧?”
“整日就知道胡言亂語,”聞言,顧昭扭頭沒好氣的瞪了黎青一眼,随後便轉回去試圖讓沐槐江停下來,畢竟吃飯讓人布菜這種事情,對于顧昭來說真是十分的别扭。
别别扭扭的吃着這一頓早餐,期間顧昭還得忍耐身旁黎青那滿是調侃的視線,為了逃脫如此窘境,顧昭不由得加快了吃飯的速度,隻用了往日一半的時間,便用餐完畢。
在進入桃花塢的第二日,顧昭就已經大緻逛完了此地所有允許參觀的地點,就連一些沒有對外開放的地方,顧昭也在黎青的帶領下去了幾處,比如說——那教坊。
而今日顧昭的目标便是将之前沒有搜查的地點全部走上一遭,顧昭還就不信了自己在夜晚來臨之前,會找不到蘇家兩兄弟在什麼地方。
隻是,這次卻事與願違。
顧昭四人是在日頭剛升起的時候便開始行動的,後來為了提高效率,四人又分成了兩隊,顧昭是和沐槐江一起的,但顧昭還是低估了桃花塢占地之遼闊,整整一日,直到落日的餘晖映紅了天際,顧昭也沒能将整個地方查看一遍,甚至因為要躲避那遍布的巡查人員,搜尋的進度更是被無限拖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