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被吓了一跳的顧昭沉着臉走到黎青的面前,又因為顧及到後方那些人的存在,顧昭隻能壓低聲音愠怒的喊道。
“抱歉,抱歉,”眼見顧昭發怒,好不容易将笑意收住的黎青告罪的拱了拱手,“這不是突然發現你也在這有點驚喜嗎,是為兄考慮不周,勿怪,勿怪啊。”
“算了,先不說這個,”顧昭伸手将黎青扯到自己身邊,低聲在其耳邊問道,“你們不是應該在江甯養傷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聽到顧昭的問題,黎青低頭思量一番後,沉着臉回道,“事實上,就在小兄弟走後第三天,我們落腳的附近便出現了可疑的人員,為了不被發現,也隻能先行離開那邊,原本我們四人的打算是先過來找小兄弟的,可就在來的路上,卻還是被一夥追蹤的人給發現了,”說到這裡,黎青無奈的攤了攤手,“在分開突圍後,我們便走散了,我也是今日走到這邊,偶然發現小兄弟二人的身影的。”
“你是說你們被發現了嗎?”顧昭擰眉問道,顯然對于這個情況完全沒有料到。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吧,”面對顧昭的不可置信,黎青不明所以的看了過來,“整個江甯地帶皆是桃花塢的勢力範圍,加上如今桃花塢已經投靠朝廷,想想也是不可能躲很久的,”說到這裡,黎青便将胳膊搭在顧昭的肩上,臉上再次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要我說啊,能夠安然無恙的躲三天,已經夠不可思議的了。”
“黎兄說的倒是沒錯,隻是...”,顧昭不明白為什麼明明已經将玉佩交給了蘇染,可最終的結果卻不盡人意,難不成是因為那玉佩被自己弄出了一道裂縫的緣故,所以原本的效果也大打折扣。
“不過,小兄弟倒也不用犯愁,”見顧昭面露憂色,黎青心大的擺了擺手,寬慰着說道,“這桃花塢也就那樣,你看,”黎青蹦跳着向顧昭展示了一下,“出動那麼些人圍剿我們四個,可結果呢?”說這話的黎青臉上帶着明顯的得意,“還不是讓我們全須全尾的跑出來了。”
面對自鳴得意的黎青,顧昭隻能敷衍的附和了一下,臉上仍舊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
就在黎青耐不住寂寞的準備伸手作弄一下顧昭的時候,一直安靜的站在一邊的沐槐江突然持劍戒備的護在了顧昭的身前,本以為沐槐江隻是‘護主’的黎青表情讪讪的将手放下,卻在下一刻同樣全身戒備起來。
尚不清楚狀況的顧昭左右看了看,待顧昭将視線投向遠處之時,已經不需要再過多解釋,顧昭已經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情,隻見在夜色中,突兀的出現了衆多身着黑衣頭戴面具的可疑人員。
這些人手持兵器悄無聲息的圍着客棧聚攏,寡不敵衆的三人被一步一步的逼回了客棧之中。
老闆娘在看到退回的三人之後,神色愈發凝重起來,揮了揮手,示意三人和客棧一方的人站在一起,在顧昭幾人過去之時,那白日裡曾‘強買強賣’的店小二友好的向着顧昭笑了笑。
面對這位小二哥的笑容,顧昭總覺得被對方用力握過的肩膀仿佛又痛了起來,隻是如今二人被迫站在統一戰線,為了雙方的友好和諧,顧昭也隻能友好的回了一個微笑。
在院中,原形敗露的吳竟遙淡定的拍了拍手,臉上仍舊一副有恃無恐的表情。
“老前輩說的沒錯,”已經撕下面具的吳竟遙趾高氣揚的環視一周,“我吳竟遙确實做了那投敵之事,隻是,在我看來,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事到如今,再行那負偶頑抗之事,和那跳梁小醜何異。”
“你這厚顔無恥之輩,”被吳竟遙的言論氣到的白發老者顫抖着手,指向對方,怒斥道,“這桃花塢幾十年來的好名聲,可都被你這個老鼠屎給敗壞掉了。”
“老前輩,請慎言,”面對老者的唾罵,吳竟遙神色不善的看了過去,“這桃花塢在我手中隻會更上一層樓,再說了,吳某行事還不需要前輩一介外人來指手畫腳,”說着,吳竟遙擡手虛虛的施了一禮,語氣警告的接着開口,“還望前輩收斂一下自己的脾氣才是,如今爾等,”略微一頓之後,吳竟遙意味深長的看了衆人一眼,“可都是我掌中之物。”
“豎子也配!”被眼中的蝼蟻之輩警告的老者憤怒的啐了一聲,“你以為憑借你帶來的這些鼠輩便能将我等一網打盡了,老朽還就告訴你,”伴随着一聲沉悶的落地之聲,一柄玄鐵的重錘被老者用力的擲在了地上,“今個無論有多少人,你這豎子的命,是肯定得留下來的。”
“呵,想要我的命,”吳竟遙嘲諷的搖了搖頭,“老前輩以為吳某和幾位前輩一樣是那隻知道蠻幹的莽夫嗎,若無萬全準備,吳某怎麼會選擇來赴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