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算什麼周密的計劃,”顧昭讪笑着将手抽出,一邊揉着泛紅的手背,一邊解釋道,“晚輩認識一位朝中好友,對于殷塵淩是恨之入骨,晚輩隻是準備将這邊的情況告訴對方,借助對方的力量來破了此局,以朝廷來對抗朝廷,總好過我等以卵擊石不是。”
聽完顧昭的解釋之後,雲觀主的神色并沒有完全放松,他對于顧昭口中的朝中好友并不太信任,也不看好顧昭這個過于簡單的策略,但出于對顧昭的信任,又或者是對于自己那蔔卦之術的信任,雲觀主還是暫時放下了之前的打算,他緩緩的點了點頭,說道,“老朽可以等待小友先行嘗試一番,但這期間老朽準備将山下的人員向着山上聚攏,這樣,即使最終小友那朝中好友不願幫忙的話,我等也可以有一線生機。”
“前輩可以盡管安排,”顧昭站起身,對着雲觀主拱手行了一禮,“隻要前輩在最終結果之前,不将事情挑明,以免落了他人口實即可。”
雲觀主會意的點了點頭,向顧昭保證道,“小友放心,老朽會另尋由頭進行此事的。”
...
在和雲觀主商議完畢之後,才剛剛踏出雲觀主的視線範圍,顧昭便被沉着臉的蘇正玉帶着回到了當下的住所。
蘇正玉一言不發的扯着顧昭的胳膊走到了書房之中,也不知是不是和沐槐江暗中達成了什麼協議,那沐槐江竟然十分配合的在後面将書房的門給關上了。
面對兩人壓迫感十足的視線,顧昭不明所以的向後移動了幾步,問道,“你們...這是突然怎麼了?”
“朝花觀的事——,”蘇正玉冷着臉正要開口,卻被内間突然傳來的聲音打斷,幾人轉頭看去,方才發現傅觀面露尴尬的正縮在花架之後。
在看清是何人之後,蘇正玉便直接無視了傅觀的存在,繼續說道,“朝花觀的事你不該插手。”
顧昭疑惑,遂問道,“為何?”
“朝花觀被覆滅是既定的事實,擅自介入除了牽連到你自己之外,沒有任何用處。”蘇正玉說這話的語氣極冷,足以見得對方對于顧昭這個決定的不贊同。
聽出蘇正玉的意思,顧昭仔細想了想,實在沒有從那書中找到有關于朝花觀的部分。
也許是看出了顧昭内心所想,蘇正玉适時的補充了一句,“下垣以南的殘餘勢力已除其三,朝花觀便是那第三。”
“行,我知道了。”顧昭擡手制止了蘇正玉接下來的解釋,身形一轉便坐到了書桌之後,拿起硯台開始研磨了起來,蘇正玉神色不明的看着顧昭将一封信書寫好,又翻箱倒櫃的從那盛放信物的匣子中拿出一個骨哨。
顧昭神色鄭重的将這兩樣東西交到沐槐江手中,說道,“現在拜托槐江一件事情,麻煩槐江将這兩樣東西送到卓将軍手中,隻要成功送到,槐江在我這邊的債務便全部抵消,如何?”
比沐槐江更先做出回應的是蘇正玉。
“為何?”這次是蘇正玉出聲問道。
顧昭眨了眨眼,轉頭向蘇正玉看去,十分自然的說道,“嗯,大概因為,我想?”
本以為顧昭會說出什麼冠冕堂皇言論的蘇正玉聞言一愣,見那邊沐槐江已經将東西收下,蘇正玉抿了抿唇後,放棄了改變顧昭想法的打算。
“随你,”蘇正玉緩緩松開了緊握的雙手,移開視線看向一邊,問道,“接下來還随我去找蘇染嗎?”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