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清影好似一眼看穿了他的想法,手指輕搖了搖,“坐牢是他們觸犯了律法,本該受到的懲罰,但,還不夠,他們沒痛到極處,自然無法體會那些受害者的恐懼和痛苦,所以,得讓他們自己也痛一痛,怕一怕。”
說完,她下意識的瞥了下他的下半身。
周宏深頓覺下*身一涼,連忙用手半捂住,“你你你你該不會把他給——”咔嚓了。
小黑貓也下意識的夾緊尾巴。
桑清影被他們這幅沒出息的樣子逗得直樂,“想什麼呢,我可是良好市民,很晚了,回家睡覺去吧。”
經過一晚上的發酵,桑清影這個‘騙子’身份幾乎人盡皆知,‘沒素質’‘沒文化’‘沒教養’一系列标簽貼的她渾身都是。早上的桑家卻還一派和睦,桑父因為瘸了一條腿的緣故,自出院後就玩起自閉,而且用的手機也是接接電話,發發短信,尚不知網上火熱的視頻,而桑母,也就小學文憑,平日裡就工廠、家、菜場三點一線,全幅心思放在家和孩子們身上。
桑清影也看過那條視頻,拍得還挺清晰的。她不疾不徐的目送潘蘭去上班,又讓桑绮夢這個傻妹妹去睡了個回籠覺,回頭剛把水池裡的碗筷給洗了,周宏深上門了。
他火急火燎的趕來,就看見桑清影這派淡定自若的樣子。
“出大事了。”
“别大驚小怪,網上那些不是什麼緊急的事情。”
周宏深還以為她不知道,一大早跑了一趟網吧,網上的評論幾乎一面倒,全在罵桑清影這個小白眼狼,甚至還有人把她的家庭、包括所在學校、家庭住址給扒了出來。
雖然,但是,他昨個也在現場,也覺得桑清影那麼不給人面子的開罵有一丢丢小過分,誰讓對方是自己救命恩人。
桑清影忽然看了他一眼,“不過我這還真有一件很緊急的事需要你幫忙。”
周宏深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尤其是桑清影這會正處在風尖浪口之下,“什麼萬分緊急的事?隻要我能做,我都會幫你。”
桑清影笑了下,“那就太好了,你等等。”
周宏深正忐忑不安時,就見桑清影将書包拎出來,攤開作業本,遞了一支筆給他,“明天就得交作業,你先幫我把答案填了,也不要求百分之百都對,勉強過關就成。”
周宏深,“???”
小黑貓默默的捂住了臉,他就知道。
桑清影出去丢了個垃圾的空閑,被蹲守小半天的季知明給攔了,嗅覺敏銳是記者的天性,季知明就屬于這種人,他和其他吃瓜的人不同,在看視頻的第一刻就被驚到了,别人或許不太清楚,覺得張顔秋是個托,隻有他知道,那是深陷在絕望中走了五年也沒走出來的一位可憐母親,因為當年電視台那則插播的求助新聞是他策劃的,可惜,到最後也沒能幫上忙,“桑同學,我想采訪一下你,你有空嗎?”
桑清影看過他的記者證之後,爽快同意了,兩人選了一家奶茶店。尾随而來的小黑貓順勢蹲守在了她面前。
季知明的幾個問題簡單,并沒有帶任何偏見。
問:“是什麼讓你選擇在課餘時間擺攤算卦?”
答:“我身為家庭一份子,幫父母分擔生活的壓力不是很正常嗎?像很多家庭困難的同學也會在課餘時間勤工儉學,我覺得無論選擇什麼工作都值得尊重,我不過是選擇了我所擅長的事,一百一卦,季先生要來一卦嗎?”
季知明見到過不少高中生,看見記者的反應各不相同,但都有共同點,就是怕,像見到學校教導主任一樣。他還是第一次遇見像桑清影這樣的,臨危不亂,甚至還主動調節氣氛,是個很聰明的姑娘,他越發堅信昨天的事沒表面那麼簡單。
問:“你和章老師應該算得上是熟人,聽說他就住在你家樓上,為何會對他說出那種話?網友們對你的評價你應該都看過了,他們說你是白眼狼,如果在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會說嗎?你有沒有什麼要和大家澄清的?”
小黑貓好奇的看了桑清影一眼,發現對方正一臉無辜。
答:“我覺得大家對白眼狼的定義好像錯了,白眼狼這三個字多數用來形容忘恩負義、過河拆橋、恩将仇報的小人。我要澄清的是,首先我是由我爸媽養大的,這十七年來我并沒有吃章老師家一粒米,更沒用過他一分錢,他對我既無養育之恩,更無雪中送炭之情。”
“至于我對他說出的那些話,那是一個人的面相所展現出來。找我看相的朋友應該清楚我是個什麼人,我也沒想到我剛說完他就暴跳如雷,甚至還想打我。”
“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肯定……收他一百塊卦錢。”
季知明的後續報道給偏城吃瓜群衆們帶來了笑料,沒錯,很多人罵罵咧咧進去的,随後笑哈哈哈的出來,評論一溜串‘哈哈哈哈哈’,甚至還有很多人覺得桑清影有關于白眼狼的這番解釋很有道理。
章興騰最初見到網友們一面倒的支持自己,罵桑清影時還特别解氣,他總覺得桑清影這小丫頭很古怪,卻又說不上來,還有那一直跟着她的黑貓,上次他分明用棍子将它打傷了,還見了血,那小畜生不僅沒死,第二天居然又活蹦亂跳的。
等季知明的後續采訪一出來,他就更為不滿了,尤其是看見網友們一個個樂呵呵的留言,就好像在抽他的耳刮子。
“什麼勤工儉學,一個才十七歲的小姑娘哪來算卦的本事,純粹騙騙錢而已,大家可千萬别被她給騙了。”
“而且,章老師人很好的,有一次我兒子在體育課上不小心暈過去,還是章老師把他送去醫院的,章老師根本不像她說的那樣,所以她就是個嘩衆取寵的騙子。”
發完兩條,看見不少人跟着贊同他。
章興騰心中的憤怒才有了釋放,他起身,下意識的摸了下自己的物件,感覺到沉甸甸的才滿意,他揉了揉太陽穴,不斷安慰自己,“夢是反的,夢是反的。”
當天夜裡,他剛夢見自己趴在一小可愛身上聳動,酣暢淋漓時,就有兩個穿着制服的執法人員破門而入,強制性的将他拖走,像拖一隻死狗一樣,他們把他關在了一個小黑屋裡,屋子裡到處髒兮兮,還有濃烈的血腥味道,讓他莫名想起了古時候太監的淨身房。
很快有個穿着白衣服的小姑娘走了進來,手裡握着一把刀,他忽然就被綁在了椅子上,門戶大開,那小姑娘笑盈盈的看着他,一句話不說拿着刀朝着他的下面來了一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