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禮動了動嘴皮子，沒出聲。

咚咚。

“江江。”

“绮夢小姐沒事吧？”

桑清影，“她沒事，倒是你，醫生怎麼說？”

一說到傷勢，柳威格外生氣，“這都一群什麼人，他這麼小，居然敢下這種狠手，這完全就是奔他小命來的。”

多處挫傷，骨折，脾内出血，腦震蕩。

掀開衣服渾身全是青紫交加的痕迹，活像個肉*體*沙包。

桑绮夢還湊過去替他吹吹，“不痛哦，不痛。”

桑清影看了他一眼，“今天多虧你護着夢夢，要不然真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江禮，我現在可以滿足你一個心願，你仔細想清楚了，再和我提。”

一旁本還有些憤懑不平的柳威激動了，這可是一位大師的人情，擱什麼時候都值錢，他對着江禮擠眉弄眼。

江禮，“大師，我想去上學。”

柳威爆炒栗子差點落下，一想起他腦震蕩，立即捏住自己的拳頭，“沒出息的東西，上學有什麼好，這個不算，不算。”

桑清影緊抿了下唇，沒吭聲，她在腦海中奮力計算自己賬戶上的餘額，悲哀的發現要解決桑家的事，她一時半會也沒辦法資助江禮，畢竟現在上學挺貴，尤其是江禮才十二歲，上到大學，至少也得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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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禮一臉失落的垂下了頭。

桑清影，“你身子骨太弱，很不禁打，我可以在你出院後先授你一套拳法，你先把身子骨練練好。至于上學的問題你先和你師傅商量，晚點再答複我也沒關系。”

倚着冰冷牆面的傅煜城倏的站直，目光灼灼的盯着桑清影。拳法，這小神棍之前不都是棍法？

又開始糊弄人了。

桑清影結清後續的醫藥費，這才帶着快靠牆睡過去的妹妹走出了醫院，結果黑暗中有一道紅色的影子從她面前一閃而過，她定了定神，看着那個方向，血氣沖天，這不得又一隻厲鬼。

“傅煜城，改天我請你和你那幾個朋友一起吃飯，謝謝他們今天幫忙。”

“害，小事一樁，其實不請也沒關系，大家同學一場。”

“如果你實在過意不去的話，不如——”那什麼拳法也教一教他們。

傅煜城話還沒說完，眼前的兩人已經走遠了。

桑绮夢全幅身骨壓在她肩上，嘴裡還嘀嘀咕咕的撒着嬌，一個勁兒的姐姐姐姐叫，桑清影即便有心想去追蹤下那厲鬼下落，也有心無力，“夢夢，姐姐教你唱首歌好不好？”

桑绮夢揉了揉眼，“什麼歌？”

桑清影輕哼了幾句，如果小黑貓還在，定會覺得有幾分熟悉，這首歌帶着點少數名族的調，聽起來怪舒服，整個人身心像被幹淨的泉水裡裡外外洗滌一遍。

桑绮夢也學着哼了兩聲，越學越精神。

兩姐妹開開心心的哼着歌，直到血色一點點朝她們彌漫過來。桑清影眼皮直跳，她一手護着桑绮夢，一手持着一道可能完全擋不住厲鬼的黃符，她扭過頭，看見一具不成人形的身體一點點在她面前完成了拼湊。

她就知道，以她如今的運道想不見鬼都難。

桑绮夢看不見，開開心心的哼着歌。那厲鬼一步步的朝她們走來，所到之處全是鮮紅血迹，等走近了點，桑清影才看清楚那張鬼臉，“……”

好家夥，這不是她的第三卦嗎？

謝經義滿身戾氣，可湊到桑绮夢面前時居然特意收斂了幾分，最後他的視線從桑绮夢眼前又挪到了桑清影身上，十分笃定，“你看得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