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那個肌肉發達的狂戰士嗓門很大,剛開始被甩起來時,他的慘叫聲震耳欲聾,但被泡進水裡幾次後終于乖乖地閉上了嘴。
被甩起來幾十次後,盜賊團的成員們找到機會,在高處時躍起,艱難地跳上了岸,迅速脫掉了外衣,剪掉了頭發。
柯特悶聲不響地在邊上嘔吐了半天,他剛剛不小心喝了好幾口水,嘴裡一股驚人的味道,喉嚨還被腐蝕到了一點。
幸好那個紫色的腐蝕性物質隻浮在水面表層,而剛才他們被甩起來的速度很快,因此沾染得不多,□□還能抵抗。
緩了一口氣,眼前又是一個巨大而簡陋的屋子,門内一片漆黑,一邊的牆面上歪歪扭扭地寫着“蠟像館”四個字。
門口還挂着一塊雪白的不知是什麼種族什麼部位的骸骨,上面幾朵紫色的蘑菇正噴射着不祥的煙霧。
“好眼熟,這不是休伯特那個祭壇裡的東西?”狂戰士柯特摸了摸後腦勺的肌肉,看向團長。
團長奧爾加沒有聽到柯特的話,她正在看着自己的兩個夥伴。
面具男米洛和魔法師瑪利亞狀态非常差,他們看着眼前的房屋,渾身寫滿抗拒。
顫抖了半天,他們同時向側面走去,想繞過這個房間。不料剛走了兩步,他們就手腳僵硬地掉入了一道巨大的陷阱中,底部鋪滿了破碎的骷髅,紮得他們滿屁股血。
“終于明白為什麼給了一根長觸手做道具了。”亞當苦笑着向着陷阱深處扔出觸手,把夥伴救了回來。
弓箭手馬勒卡拔出了紮在米洛背後的一塊骨頭,打趣道:“在裡面有沒有看到休伯特?”
米洛摘下面具,露出一張清秀的臉。
他曾經臉上有嚴重的疤痕,後來在魔法召喚卷軸買家那裡,他通過各種方式獲得了一些治愈魔藥,将他的臉修複了,不過他平時依舊還是習慣戴着面具。
他的同伴馬勒卡臉上的疤痕也很嚴重,但他并不在意,懶得治療,大大咧咧把臉露在外面。
米洛深呼吸幾次,想要冷靜一些,但依舊克制不住自己身體上的顫抖,青白的臉上全是冷汗。
瑪利亞的狀态也一樣,她咬着自己的大拇指,雙眼放空,血液沿着她的指甲縫流到了手腕。
他們兩人的恐懼已經開始影響到自己身體的反應速度,團長奧爾加看了看他們,又看向另外兩個狀态完全不同的夥伴,馬勒卡和柯特,這兩個粗線條的家夥此時看起來行動自如,沒有受到一點影響,正在嘲笑一直在發抖的同伴。
她又看向亞當,那個平時膽大妄為的滿腦子壞主意的夥伴,他的手輕微顫抖動,但不影響活動,不像米洛和瑪利亞那樣。
奧爾加動了動自己的手指,她跟亞當的狀态差不多。
“馬勒卡,柯特,你們不覺得恐懼嗎?”她問道。
弓箭手馬勒卡撓了撓自己的尖耳朵道:“還好吧,我覺得店長沒有想殺我們,就是想做點惡作劇,看我們吃點苦,”他嘿嘿一笑:“要不是水太臭,我還挺喜歡這些遊樂項目。”
狂戰士柯特苦着臉抓着自己臭氣熏天的頭發道:“反正就算她想弄死我們,我們也打不過她,随便吧。”他一臉聽天由命地看了看天。
團長奧爾加突然握緊拳頭,感受手中的力道,笑了起來。
“我懂了。”她說。
“瑪利亞,米洛,克制自己的殺意和恨意,”奧爾加語氣溫和地說道,“放松,我們是被店長邀請來遊樂園遊玩的。”
亞當瞪大眼,突然一臉恍然大悟。
“不可懷抱惡意,神會看見。”這是每一座光明神殿的教堂裡,中殿地闆上必定會刻下的那句話,他喃喃念了起來。
“我們無法抵擋,就接受、順從,按照她的指示遊玩,讓那位足夠滿意,我們才有出路。”奧爾加繼續溫柔地對着同伴說話,直到看到面具男和魔法師逐漸停下顫抖。
“怎麼他們不害怕了。”看着客人們冷靜而迅速地走向蠟像館,蘇遊有些不滿。
“那我給他們增加一些驚喜吧。”阿大看向蘇遊,黑色的鴉羽逐漸覆蓋住他的身體,鋒利的金屬飛翼展開,“全都是不能動的雕像,确實沒有什麼可怕的,我可以給他們增加一些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