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琳閣下,您在做什麼?”溫柔清澈的男中音突然響起,塞缪爾樞機從走廊的另一側出現。
塞缪爾樞機的右手臂上還綁着繃帶和固定工具,他斷掉的肢體雖然已經接回,但傷口似乎還沒有完全恢複,從他眼下的黑眼圈也可以看出,他正飽受傷口的困擾。
“花瓶剛剛被兩個小騎士不小心撞到了,好像歪了。”聖女伊芙琳眼睛都不眨地随意搪塞對方。
最近為了掩飾隐藏異族,她的說謊能力飛速提升,她迅速轉移話題道:“塞缪爾樞機,你的臉色不太好,是手臂還在痛影響休息嗎?需不需要我的幫助?”伊芙琳随意地扶了扶花瓶,然後轉身,一臉擔心地看向塞缪爾樞機。
溫柔青年臉色一僵,左手悄悄用力捏住了自己受傷的手臂,指尖深深嵌入受傷手臂的皮膚,然後轉瞬間又恢複了自己平時優雅溫和的笑顔。
“我沒事,感謝伊芙琳閣下的關心,隻是傷口偶爾有些疼影響睡眠,”他走近,微微側過頭道:“聖座閣下似乎有點事想找您,請盡快過去。”
聖女伊芙琳點了點頭,一臉無辜的表情,假裝自己沒有故意戳塞缪爾樞機的痛處。
她眼神瞟向那扇透明的門,仔細記住了鎖孔的位置。
在外界的傳聞中,那位店長的菜品,都有些特殊效果,或許,她在店裡被灌的那些玩意,臨時給了她看透隐匿法術的力量。
伊芙琳一路沿着寬闊的走廊向教皇殿走去,在路上發現了好幾道隐藏的門,她努力将這些位置一一記住。
“怎麼這麼多,聖殿到底有多少見不得人的東西,”伊芙琳暗自腹诽道:“怎麼還有地下的入口,真是的,看來隻能晚上找時間一間一間查看了。”
伊芙琳走到教皇殿前,向門口的兩位騎士點了點頭。
“聖座閣下,我來了。”伊芙琳走進豪華大殿,俯身行禮。
聖座高高在上背着光,伊芙琳看不清楚她的臉,隻看到她微微擡起的雪白手指。
教皇的守護騎士拉斐爾身着純白輕甲拄着巨劍,他修長的身影宛如一座不會疲倦的雕塑,沉默地矗立在聖座邊上。
這位守護騎士,比凱雅樞機還要冷淡,即使是伊芙琳主動向他打招呼,也從來沒有回應,要不是見過他盔甲下的面容,她都會懷疑裡面是個傀儡。
伊芙琳眼神突然一沉。
她跪着的地面,居然也有門。
在平時,伊芙琳看到的,應當是鋪着金色的地磚,刻寫着聖殿的紋飾,裝飾豪華的地面。
而現在,這裡烙印着密密麻麻的半透明法術符咒,最密集的符咒中心,是一間通向地底的門。
伊芙琳一邊敷衍着教皇對她近期修習的關心,一邊拼命記憶這堆法術符咒。
幸好她剛來聖殿時被幾個樞機魔鬼訓練過,記憶力還算可以。
她可不想再去店裡吃幾次蘇遊制作的東西了,要麼辣得人想噴火,要麼凍得人頭疼。
“伊芙琳,乖孩子,你最近的法術增強了很多,你真是比我想象中還要優秀。”
教皇空靈的女聲在殿中回蕩,悅耳又溫柔,不過伊芙琳已經聽成習慣了,現在甚至感覺有點惡心。
“多虧了聖座閣下對我持續的栽培,我一定會更努力。”她模仿着塞缪爾樞機,用如出一轍的虛僞笑容,擡頭看向聖座的方向。
“說實話,在輝煌崇高的聖殿附近,居然有這麼大的貧民窟,本來就充滿了嘲諷意味,除了我以外,其他人都不覺得奇怪嗎?”伊芙琳在秘密酒館裡喝着酒,吃着花生,一個人自言自語。
光頭波比醒來後,出去采購一些食物,現在店裡隻有她一個人。
酒館裡矮人釀的酒還有挺多,但是波比他自己吃的食物存量已經不夠了。
矮人和小獸人胃口小,他們留下的食物,根本不夠一個大漢吃幾天。
“博愛,仁慈——哈哈。”伊芙琳喝了一大口酒,酒杯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她花了幾晚時間,沿着走廊把那幾扇門查看了一番。
“這種類型的門,隻需施術者使用聖術就可以打開。”
伊芙琳看了看自己的手。
她的聖術學得一般,但教皇曾在她剛來時說過,除了法術儲備大得異常之外,她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她的聖術,沒有個人屬性,能與所有聖殿所有人兼容。
當時有幾個樞機表情有點詭異,所以伊芙琳深深地記住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