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墨站起身,走到顔真真身旁,望了望道:“好,姑娘先選?”
“樓主這般說,那我也不客氣。”顔真真指着左邊道:“我選穿黑衣的那位。”
單墨道:“那我選紅衣。”
三樓的聲音傳不到二樓,被指定賭局對象的三人并不知道三樓幾乎全部人都在看着他們。
隻見公子先是用折扇挑了挑紅衣媚妖的下巴,又聞了聞黑衣媚妖耳後,雞賊的笑了笑,過了很久都沒有口渴的意味。
直到黑衣媚妖将酒杯遞到公子的嘴邊,這人才要想起自己是來喝酒的,他對着黑衣媚妖說了句什麼,黑衣媚妖竟捂嘴笑了笑。
她用手輕拍公子的胸膛道:“你少貧,公子來,喝酒。”
公子湊上前,連嘴唇都貼到了酒杯上,就當所有人都以為顔真真勝了之時,黑衣媚妖手裡的酒杯竟然戲劇性的突然掉在了地上。
顔真真抓在欄杆上的手都翻了白,“怎麼會。”
顔百會安慰道:“阿姐别急,那公子哥還沒輸,勝負還沒定。”
一場小騷亂在二樓出現。
“哎呀。”黑衣媚妖連忙跪在公子面前,面露歉意道,“公子,我不是故意的,沒傷着你吧?”
公子嫌棄的揮手道:“毛手毛腳的,這裡不需要你了,下去。”
“可是……”
紅衣媚妖見狀,趕忙對黑衣媚妖使了個眼色,随後趴在公子身上道:“公子别掃興,來繼續喝酒。”
紅衣媚妖給酒的速度之快着實讓公子沒有反應過來,她強硬的放在公子嘴邊後立刻擡手,邊倒邊誇贊道:“公子好酒力,來,再喝一杯。”
說完,接着又倒了一杯。
單墨撐在欄杆上,十分淡定道:“你輸了。”
顔真真低下頭,神情複雜,一言不發,與周圍亂糟糟的環境截然不同。
“我赢了!我就知道樓主不會輸,給錢!”
“啊啊啊,我竟然花了一半的錢賭那女人會赢,我瘋了啊!!!”
“早知道就多投樓主一點錢了,不至于隻赢這一點。”
一旁的女郎見機行事,拿來一把十分耀眼的匕首,刀柄上還嵌着寶石。
單墨轉過身,沒有第一時間拿刀,而是對顔百會道:“你想救你阿姐嗎?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隻要你用你的性命跟我賭。”
顔百會捏緊拳頭,她知道那黑衣媚妖不可能突然就手滑将酒杯摔碎,肯定是有意而為之,但二樓聽不到三樓的聲音,單墨也沒有做出什麼可疑的舉動,就連那三人都是阿姐随意挑的,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顔百會道:“好,我跟你賭。”
“顔惠。”顔真真抓住顔百會的手道,“别為了我,搭上自己的命。”
顔百會将手放在顔真真的手上道:“阿姐,這次你信我。”
單墨将匕首放置腰間,“上把是你們定賭局,那麼這把就由我來定,你怕嗎?”
顔百會轉身道:“這有什麼好怕的,生老病死都是常有的事,早死晚死都得死嘛。”
“那好。”
單墨走到窗前,他指着窗外青坊樓對面的兩個菜攤子道:“你賭那位穿深紫色棉衣,身上補了幾個補丁的老太太會選擇買哪一個菜攤子上的東西?”
顔百會将手放在耳後,靠在窗邊道:“上次是我阿姐先說,這次要不樓主先?”
單墨沒有任何異樣的表情道:“好,我賭靠右邊。”
顔百會點頭道:“靠右邊的菜價便宜實惠,看上去又新鮮十足,要是我買菜,肯定會去右邊的菜攤子上買,不過嘛……”
單墨道:“我可以讓給……”
“我賭這老太太不會買菜。”
衆人:“……”
“怎麼還可以賭不買?”
“要麼左邊,要麼右邊,這姑娘竟然賭不買,看那老婆子手裡的菜籃子就知道她肯定會買菜啊,況且這條街賣菜的就這兩個攤子。”
“這顔姑娘真是夠有趣的。”
顔百會笑眯眯的看着單墨道:“不可以嗎?”
單墨道:“自然可以。”
單墨話音一落,圍在一邊的人開始在隻剩的那張桌子上開始了另一場賭局。
一個女郎站在桌前,喊道:“買定離手,左邊是賭顔姑娘赢,中間是賭平局,右邊則是賭樓主赢。”
“我賭樓主!一錠金子!”
“我也賭樓主!”
“滾滾滾,先把我的放在樓主那!”
“我放在中間平局,就一枚銀子。”
一大半部分的人都跑到右邊将自己幾乎一半的積蓄都壓在了樓主身上,人多到有些的因為誰先放銀子都能夠吵起來,直至一個聲音的出現頓時打破了喧鬧,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我賭顔姑娘,壓上我全部積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