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啟發現了他的目光規避，就明白自己的能力應該是被面前的人猜到了，那些話明顯隻是轉移他注意力的手段。

姜啟平時遇到過更多挑釁和冒犯，原書行這幾句不痛不癢的話直接被他忽略了，況且這人話是這麼說，眼神卻是清明幹淨的，完全沒有其他人那種令人惡心的欲望。

姜啟第一次遇到能夠免疫他的催眠的人，他很快也想到了這個可能，問得很直白：“你能力是什麼？”

原書行：“我沒有能力。”

“你有。”

“我沒有。”

完全無效拉扯。

原書行仗着姜啟沒法控制他，裝無辜：“什麼能力？我隻是個普通人。”

姜啟：“……”裝傻也要有個限度。

普通人？普通人被他看上一眼早就人事不省了，還能在這裡和他說自己是普通人？

兩人對話間，雁沉保持着靠在原書行的肩上的姿勢，沒有人發現他垂在身邊的手微微動了動，似乎在掙紮着蘇醒。

門外傳來密集的腳步聲打破了對峙。

異變事件處理隊剩餘的行動組成員處理完了與壯漢一起闖上來的逃犯，震驚地發現在場唯一倒下的人就是自家隊長。

姜啟不留痕迹地站得離壯漢遠了一點，與他劃分界限，裝作自己與他毫無關系，思索着一會的無辜被挾持劇本。

透亮的眼珠往壯漢身上轉了一圈，又轉了回來。

沒用的東西。

“終于來了啊。”原書行朝他們招手，施施然起身準備離開，路過東宿身邊，示意，“趕緊幫你們隊長……”

話音未落，重傷癱在一邊的壯漢突然暴起，掄起剩半截的鐵棍就朝東宿的頭部猛砸了下去。

“哎——”

原書行下意識去攔，誰想壯漢攻勢一轉，就朝着原書行而來。

！！

知道自己大概要栽，壯漢完全是抱着能殺一個是一個的想法在臨死反撲，不在乎自己殺的是誰，見到原書行阻止就把目标轉向了他。

重若千鈞的力度裹挾着風聲砸來，原書行來不及躲避，倉促間隻顧得上擡手擋在雁沉前面。

戛然而止。

一隻蒼白的手迎面抓住了鐵棍，輕而易舉地将其固定在離原書行身前幾寸的距離，手上的肌膚上蔓延着青色的紋路，勾勒出血管的脈絡。

壯漢咬牙猙獰地僵持，卻無法再進一步。

雁沉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本能察覺到危險，伸手就抓住了迎面的攻擊，後知後覺地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面前的敵人身上。

“阿沉，你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