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鑰離開後,傭人推着虛弱的嚴墨清回到卧室。
身體倦意越發沉重,嚴墨清依然強撐着躺在床上沒有睡去,他在傭人離開後,才低啞的喚安久出來。
安久依然是從陽台進來,雨水再次淋濕了他的耳朵和尾巴,那是他剛才爬到書房窗口外偷聽所緻。
狼狽的站在床邊,安久綠色的豎瞳已化成圓潤的琥珀色,他目光微垂,平靜的等待着嚴墨清的斥責,但眼底的情緒如一片茫茫白雪沒有任何變化。
然而嚴墨清并沒有責備安久,他隻啞弱的說:“你要...保護好自己...”
他知道裴鑰不會善罷甘休,以他的調查速度和精明程度,發現安久是遲早的事。
“去道洱島,和萄果,盡快...”嚴墨清艱難道。
“剛才那個男人還有件事沒有跟清哥說...”安久在床邊蹲下,握着嚴墨清溫熱的手掌輕輕貼在臉上,露出溫柔無力的微笑,“全世界都知道Omega貓就是ZX系Omega,所以不僅裴鑰,我是全世界的獵物...”
嚴墨清難以置信的看着安久:“怎麼會...”
“清哥不在,東躲西藏的日子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安久閉上雙眼,感受着男人掌心的溫度,窗外的雨還在繼續,世界仿佛前所未有的安甯,“我曾聽你的話去愛這個世界,可我愛它的理由從來都是因為你,如果愛的理由都沒了,這世界于我而言又有什麼意義,更何況,這個世界并不愛我...”
嚴墨清面色沉痛:“不是這樣的小久...”
安久傾身靠近嚴墨清蒼白的面容,低低的道,“世界怎樣都無所謂,我隻想要你活着...惡人讓我來做,反正我是全世界的獵物,獵物反抗獵人是無罪的...”
意識到安久要做的事,嚴墨清仿佛陷入痛苦的渦流中:“不要那樣做,我...不值得你...”
“其實這些天我一直悄悄來這裡,但我甯願在手術前,清哥一直都是昏迷的...”安久輕聲說完,嘴唇貼上嚴墨清幾無血色的唇。
沒有過多的動作,安久隻是溫柔的撬開身下人的唇齒,将信息素源源不斷的送入。
這是安久對嚴墨清使用治愈系信息素的第九個晚上,為的隻是讓嚴墨清的身體盡快達到能夠承受的住手術的狀态。
嚴墨清很快陷入了昏睡,安久最後擡起頭,輕輕撫平掌心下蹙起的眉。
窗外雨聲不斷,潮濕的夜色越來越深,安久最後深深看了眼嚴墨清,轉身從陽台離去。
*
裴鑰意思是讓沈湛将儀器拿回研究所重制,但沈湛依然覺得儀器沒有問題,就算有問題應該也隻在數值的精準度上,而現在重點是儀器已經感應到了ZX系Omega的信息素。
沈湛讓司機也下車,然後将感應儀交給單獨坐在車内的裴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