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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綜藝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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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鐘使沈朝聽從迷茫中醒來。今天到了參加綜藝的時間了,他想着不知道要給他分配什麼樣的粉絲和任務,心中隐隐有些期待。

“哇,朝聽!”第二個抵達此處的女嘉賓很驚訝,轉頭問導演,“我們綜藝下了血本啊!”

“璐璐姐好早。”沈朝聽收回飄散的思緒,彎了彎眼睛,“好久不見,璐璐姐變得更好看了。”

“還是你嘴甜。”趙璐笑起來,“怎麼想起來參加綜藝了?之前不是怎麼勸你都不來的嗎?”

沈朝聽不緊不慢地解釋:“再不賺就要沒錢啦……好可憐的,上部電影的錢在我手裡還沒捂熱乎呢,就全被爸爸媽媽給我存起來了。”

“看來朝聽還是個‘家管嚴’呢。”趙璐調侃着,眼睛陡然一亮,“哇,又來一個!”

“趙璐姐,朝聽。”來人打招呼。

沈朝聽微笑着循聲望去,大腦卻不期然像是被什麼刺痛了一般,逼得他把慣常的笑容收了回去。

又是劇烈的頭痛。淚花湧了出來,但他還是朝來人點頭緻意。

好像又要生病了。沈朝聽想。他現在視線模糊,隻能摸索着去找行李箱裡的藥。在哪裡呢?到底在哪裡呢?他有些焦慮,但總是找不到,行李箱似乎是個無底洞,早已把他的所有東西都吞進了洞底。那這可怎麼辦呢?找不到藥的話,他接下來的綜藝該怎麼錄制呢?難不成還要半夜偷偷溜出去找醫生重新開藥嗎?沈朝聽額頭滲出一層細汗,原本略顯嘈雜的環境變成了有如金戈铮鳴的聲音。

環境的變化讓他變得緊張不安。他臉色突然煞白,指尖也發着抖。最後還是一聲呼喚把他叫醒:“怎麼這麼快就發起呆了?”

趙璐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扭頭對剛來的吳鋅說:“可能是太累了,他總是站在那裡就開始犯迷糊。”

“這樣啊。”吳鋅若有所思,“那可得好好休息,畢竟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然後兩人便在一旁攀談起來了。沈朝聽怔怔地發了一會兒愣,半晌才回過神。

終于等到五人到齊,綜藝算正式開始了。節目組先把手機沒收了,然後導演給每人發了一張紙片,宣布規則。

再次重申一遍節目是直播加錄播之後,導演組說:“嘉賓們要單獨行動,照着線索卡上的内容去找自己的搭檔。範圍已被約束在‘非偏遠’内,兩天内找到自己的搭檔加十分,找不到扣十分。”

之後他就給了嘉賓們充足的時間去閱讀自己的線索卡。等确認大家都閱讀完畢并發出哀嚎,導演組充滿幸災樂禍的聲音才響起:“各位嘉賓有想法了嗎?”

趙璐告饒:“都說節目解密最難,果然名不虛傳……求求導演組啦求求啦。”她眨眨眼,對着鏡頭賣萌,“給點線索好不啦?”

沈朝聽也跟着附和:“五位嘉賓都出師未捷身先死的話,節目組恐怕就要承擔網民今年一年的笑料了。”

一直沒出聲的一對雙胞胎嘉賓已經旁若無人地議論開了:“弟弟啊,你說這熱搜寫什麼好呢?”

“我覺得!哥,‘震驚!某綜藝全嘉賓一輪遊’就很合适。”

吳鋅笑了笑:“子博很有去寫新聞的天賦。”

周子博眨眨眼,用故作小聲但其實所有人都能聽見的聲音沖周子淵說:“哥你聽見沒!我決定這個消息将由我第一個爆出!”

導演組沒正面回答線索,反而開啟了另一個話題:“誰說本期節目隻有五位嘉賓了?”

沈朝聽疑惑地眨眨眼,虛空挨個點了點:“嗯……難道導演大人也要上場和我們一起參與嗎?那導演知道線索嗎,會向我們幾個……洩密嗎?”

“洩密”兩個字他拉得又長又慢,配上那雙笑時三分含情的眼,倒有幾分調情的意味節目錄播播放時,後期特意給這個地方的導演組P上了害羞的腮紅。

導演組抵抗不過五雙眼睛的襲擊,還是給了提示:“你們想,‘非偏遠’一般出現在什麼地方?”

周子博最先反應過來,他是老ACGN人:“我知道!郵費!”

他大倒苦水:“吃谷的時候,郵費對我們西南來說簡直是搶劫!雖然比不上西北方……”他摸摸鼻子,據理力争:“求節目組把價格打下來!”

節目組搖搖頭,後期配字:強人所難!

沈朝聽若有所思。他的線索卡是“風在吹”和“十二弄”,想了想,走到手機筐前試圖拿走手機。導演組也沒阻止,應該就是默認了。于是他拿出手機搜索國家地圖,最終找出來六個和“風在吹”有相近意思或有相同字眼的城市。

——其實還有一個省份,但是節目組應該不會把範圍放那麼大。

……但總感覺還是有點可能。好在那個省份就在隔壁,馬上出發的話還是有試錯時間的。思及此,他低聲和趙璐竊竊私語一番,趙璐瞠目結舌地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的線索卡,“月亮上”和“三清橋”,最終敲定了這個方向。

沈朝聽擡頭沖嘉賓們說:“我有一個猜想。因為涉及到地區,再加上節目組畢竟不能出太有幹擾性的題目,所以我猜測前一個詞對應的是省份,後一個詞對應的是城市。也有可能兩個詞連在一起才能對應城市,第二個詞得留到第二張線索卡出現的時候再使用。畢竟光是确定省份就已經要耗費一定判斷力了,再加一個條件很難說得過去。”頓了頓,他補充,“不過我也不能保證是對的……如果錯了的話,就需要我的直播間的大家稍稍等候一會兒,讓我給導演組殺個猝不及防的回馬槍了。”他沖鏡頭wink了一下,難得的多了幾分少年意氣,“應該會有人願意幫我的吧?”

“我覺得蠻有道理的哥。”周子博恍然大悟,戳戳周子淵,“咱要不先出發看看?”

周子淵早在沈朝聽拿到手機之後就去拿了,眼下頭也不擡:“高鐵票已經買好了,你還在這裡放屁呢?”

“哥你說話好粗俗!”周子博吱哇亂叫,“你怎麼分析那麼快?”他拉來吳鋅,假裝垂淚:“看來隻有我和吳哥還沒成……”

吳鋅按住他的手背,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子博,我的線索地就是我家。”

好在現在不是節假日,高鐵的票并不難搶。

十二弄……沈朝聽琢磨着,聽上去感覺有些古風。他手指無意識地摳了摳卡片,卻忘了指甲還沒完全長好。他吃痛望過去,發現那裡似乎有什麼東西。他把線索卡拿到眼前,對着光看,發現了隐約幾個筆迹。

沈朝聽心念一動,去附近的小超市買了一支削過的鉛筆。

這下能看清字了。沈朝聽把筆放在一邊,對着塗黑的紙張仔細辨認。筆迹裡的内容比方才看的六個字更詳細一些,至少沈朝聽确定了去鄰省的這個決定是正确的。至于“十二弄”……它給了一句斷句重組的詩詞。

“二十四橋明月夜,短松岡。”

有點離譜了啊。沈朝聽失笑。

他想了想,覺得前半句可能是城市,後半句是地方。結合“十二弄”來看,去的地方應該比較古風或者文化古迹保存得還不錯。“短松岡”可能指的是該地的古迹地名或者有其他含義。這個可以待會兒再看,一切都尚且是猜測。沈朝聽擡頭看看,他買的車次快要發車了。于是收起紙筆,靜坐等待。

他不說話,跟着的攝像師也不說話。事實上一路上他們都沒有溝通,沈朝聽像是完全忘了還有一個人在跟着他一樣。手機因為要坐高鐵已經被他要了回來,眼下他隻是點開了圖書軟件,繼續之前的閱讀。

攝像師可沒沈朝聽這麼“視外物如無物”的能力,這一路上起碼要讓沈朝聽說上兩句,好方便事後剪輯。所以他忍了忍,還是沒忍住開口:“沈老師,我看你一直在這裡寫東西,是有什麼計劃了嗎?”

聽到“沈老師”這幾個字的時候,沈朝聽表情都變了。他露出一個叫人如沐春風的笑,語氣溫和:“是的。”

場面陷入冷場。

他也意識到了這并不是一句普通的交談,而是攝像師在幫他争取一些鏡頭,耐心解釋:“我剛剛發現線索卡上有一些人為留下的字迹。我的線索卡是‘風在吹’和‘十二弄’。結合鉛筆留下的刻痕,我能夠确定‘風在吹’就是鄰省,而對應‘十二弄’的是兩句混搭的詩詞‘二十四橋明月夜,短松岡’。我猜測第一句是指代城市,也和我的猜想有謀合之處;第二句可能是對應一個特殊的地方,因為我無法确定有關‘十二弄’的猜想是否正确,所以這一趟也有可能是無功而返。”

說着,他露出一個抱歉的笑:“不好意思,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不麻煩,我們的工作嘛。”攝像師受寵若驚,“那您繼續。”

“好的。”沈朝聽笑着調侃,“沒想到節目組倒是很擅長和嘉賓玩心眼呢,居然還先把手機收了再明示可以用手機。”

經這一弄,沈朝聽也不再想着繼續閱讀。他先确認了其他人的進展是否順利,然後打開節目組的直播,沖攝像師晃了晃手機:“——不介意我看看彈幕吧?”

攝像師搖頭。沈朝聽順着官方博文找到直播鍊接,點進去就被滿屏的“蒸煮下場了——”給糊了一臉。他輕聲道:“大家好,很高興能在我的直播間看到你們,接下來的高鐵時光,也許我們會通過問答的方式度過。”

“好!”

如果要回答粉絲的問題,在高鐵上顯得有些吵鬧。他掏出紙和筆,手寫自己的回答。彈幕密密麻麻,好不容易清淨的時候走神看見直播裡的自己和現實中的動作重合,沈朝聽不禁抿嘴笑起來。他第一次參加既要直播又要剪輯的綜藝節目,感覺很新奇。

時間過得很快,聽到即将到站的聲音,沈朝聽停下筆,沖鏡頭說拜拜。

鏡頭前的韓暮生被他的笑臉晃了一晃,連忙發消息call現在還賴在家晝夜不分地睡大覺的好友:“他來了!”

好友回複:“我知道了!”

到達目的城市,剛下高鐵就有員工送來一張紙片。沈朝聽詫異于劇組怎麼這麼好還主動過來,不過這也省了他多跑幾趟。

——第一時間就能證明自己是對的,這種感覺很好。

他接過線索卡,“月色常照”。這次就沒有字迹了。

短松岡、月常照。沈朝聽本來想搜索,然後為了節目效果還是選擇問人。他找了一個看上去能對本市地形很熟悉的年齡段的人,詢問:“請問您知道這裡有沒有什麼露天的地方嗎?”

“露天啊……”被問的人看了眼鏡頭,有點局促,“我也不太清楚,我是外地來打工的,就知道這裡有個露天體育場,我孩子天天去那裡打球。”

“好的,謝謝。”沈朝聽點點頭,收下了這條信息。

但這明顯不可能。他想了想,突然發現自己把一條線索漏了。

“十二弄”。

十二弄、短松岡、月常照。他開始複盤,思考這三個詞的先後。十二弄應該真的是巷子的名稱,短松岡,也許重點不是“岡”而是“松”呢?至于月常照……按照節目組的性格,這個應該很離譜才是。

但是是什麼呢?月、常、照。沈朝聽仔仔細細地把它們和腦海中的什麼聯系起來。最後他把目光定在“常”字上。

也許,這是姓?

常或者趙。如果這樣真是正确的話,那麼順序應該是松、十二弄、常照。

他不能保證自己是正确的,但是試試總比不試好。可是……沈朝聽犯了難。自己雖然有想法但也過于離譜,而且,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可能就沒有用武之地了。正當他糾結着,穿統一紅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員先向他走來。

“站在那裡等沈老師等得花兒都要謝了,于是趕緊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工作人員看樣子是個話痨,“沈老師看起來很糾結,需要一些‘付出就會有回報’的線索支持嗎?”

“你負責的是哪個線索?”

工作人員看了看手中的線索卡:“解密當地線索卡‘月色常照’。”

上來就是最難确定的那條。沈朝聽松快一笑:“需要我付出什麼呢?”

“為了節目效果,沈老師需要前往指定路邊攤處幫助攤主出售最難出售的商品。”工作人員一闆一眼,“我帶您去。”

沈朝聽跟上去。七扭八拐,終于找到目的地。那是一家手工飾品店,最難出售的商品是……

“是節目組特意為嘉賓們添加的商品哦,價格要比市場價貴十元。”工作人員笑嘻嘻,“當然,沈老師也可以自由提價,但請不要低于标價。以及,不能通過粉絲的幫助。”

沈朝聽應的很快:“好。”他拿起那個醜醜的挂件,徑直奔向一家看起來比較小衆、在室内循環音樂的店鋪。

他一邊小跑一邊解釋,有些得意,“剛剛我就注意到這家店了。它播放的音樂是我出的第一首歌。”

跟拍攝影師:“禁止刷臉!禁止聯絡粉絲!”

沈朝聽無辜眨眼:“可歌曲的話,刷的應該是聲音诶。而且,歌迷的事,怎麼能叫粉絲呢。”

順利錢貨兩訖并留下錄制結束會回來把錢給店主的承諾,小姑娘紅着臉跟沈朝聽拍了照又要上簽名。回到原地,工作人員心有不甘:“‘月色常照’的線索分析是‘《百家姓》’。”

那就和他先前的推測有相合之處。玩了一次遊戲,沈朝聽已經有些累了。他把自己的想法對着鏡頭叙述了一遍,開始自己的行動。

先搜索本市松樹較多并且附近有居民樓的地方,然後搜索“十二弄”……居然是個确切的地名,并且的确旁邊有一大片松樹林:那裡是一座公園。

接下來就是打車前往并挨家挨戶敲門詢問了。

天大亮,沈朝聽終于被送到。他昨天本來想直接就來的,然後就被攝像師提醒已經晚了,也許應該休息一下,況且晚上到那裡人家也不知道準備什麼。這倒是他的疏忽。沈朝聽想。于是他等到第二天早上自然醒之後才前來。

他對自己的搭檔一點也不了解,也不知道這人會不會喜歡睡懶覺。他本想一家家敲門,卻看見有一隻手非常興奮的晃悠。

……沈朝聽看過去,遲疑。

那人也知道大清早上有人在睡覺,于是胳膊一縮,一會兒就拿了張大紙飄搖:“我是你的搭檔!!”

還特意用馬克筆加大加粗,生怕沈朝聽看不見。

趙常在早已在家裡等跟自己配對的明星上門了。本來他是想就站在門口等的,後來節目組告訴他這個要明星來找,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于是悻悻地放棄了自己的想法。他是個全職作家,平時除了寫作什麼也不幹,所以在得知消息之後他就做好了兩天都悶在家裡的準備。

沒想到那個明星那麼快就找上來了。

應該不會有人閑得無聊走漏風聲。沈朝聽看那張紙久久不收回,站了片刻後也揮了揮自己的手。

那人看見了,紙也歘一下收進去了。

沈朝聽慢悠悠地走近搭檔的家門,剛站定就聽見清脆的開門聲。

有一點得注意。沈朝聽意識到了,這裡是對方的家,但是他身邊還有一個攝像頭。

開好門的趙常在也注意到了,不過他不在意這些,反正家裡有個會客廳:“進來吧進來吧!隻要不亂拍就行,我帶你們去客廳。”

被請進門,沈朝聽才看到這房子之大。先是一個露天小院,種的花已是數不勝數。入門右手邊還有一棵大櫻桃樹,樹蔭間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晃動,帶來一陣響。他凝眸望去,發現是一串小巧的風鈴。

趙常在注意到了他的視線,憨笑道:“院子都是我媽布置的,我就負責看和吃了。對了,我叫趙常在,我知道你,我朋友特别喜歡你。”

沈朝聽想起父母住的地方也是如此布置,不禁有些懷念。他和攝像師跟着趙常在進屋,聞言:“你朋友?”

“是啊。”趙常在絮絮叨叨地解釋,并非常果斷地把朋友賣了,“我更喜歡趙璐老師一點。本來我想把這個機會讓給我朋友的,結果他死活不願意,說我也得看看我喜歡的演員。但是我隻是喜歡趙璐老師扮演的角色而已,比不上他喜歡的是你本人。好說歹說他也不願意來,隻托我跟你打好關系然後連着他也分一杯羹。”

“這樣啊。”沈朝聽若有所思。

“你要不要加他好友?他肯定會非常興奮,我到時候就給他講,說我對你說我有一個朋友喜歡你,然後你就要了他的聯系方式。”趙常在興緻勃勃。

沈朝聽看了眼攝像機,鏡頭忠實地記錄下了趙常在坑騙朋友的一幕。

“嗐。”趙常在也注意到了,撇撇嘴,“你加我也行,我把你推給他,就說我終于要到了你偶像的聯系方式。”

沈朝聽聽着,露出一個笑。他拿出手機:“我掃你吧?”

趙常在爽快道:“可以。”然後找出了自己的二維碼。

他手比腦子快,同意了沈朝聽的申請後就立刻發給了朋友韓暮生。韓暮生也不負所望,回了一個“?”。

“你喜歡的明星的聯系方式。”

“他找得真快,我剛起床就看見他在外面了。”

韓暮生在那頭似乎是沉默了一會兒,回了一個“幫忙”。

趙常在手一抖,心裡暗罵他想搞什麼名堂,面上還裝出一副“他就是想通過我謀福利呢”的樣子。他恨恨地一關手機不再管韓暮生,招呼着沈朝聽和攝像師坐:“你們吃水果嗎,我家前幾天買了水果,再不吃就壞了。”

“好的,謝謝。”沈朝聽依言坐下,不動聲色地觀察周圍。一塵不染,沒有生活氣息,看得出來主人很少用這裡待客。不過還是在這間屋子裡準備了一台電視機。

趙常在打開電視機就去廚房洗水果,留着沈朝聽和攝像師大眼瞪小眼,攝像機對着電視機錄。

攝像師看了看,覺得剛剛錄的就可以了,反正還有一天時間,這一天随便錄錄素材就夠了。索性把攝像機關了,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相比之下,沈朝聽這個明星反而有些拘謹。也是,攝像師心想,萬一他搭檔心懷不軌在這間樣闆房似的會客廳安了一個微型攝像機,沈朝聽要是就這麼随随便便的,爆出來後肯定要挨罵。

趙常在洗水果很快,快得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根本沒洗淨。櫻桃早就下季了,他就挑了李子和蘋果。還有一串葡萄和一串提子,都是沈朝聽喜歡的。

趙常在看到沈朝聽神色微變,笑道:“都是我朋友念叨的,他把你的每個節目都刷了三四遍,你喜歡什麼和你的官方數據都倒背如流,我對我喜歡的二次元角色都沒這麼深情。”

趙常在補充:“他一直想看你的線下場,但是因為學業啊家裡人啊什麼的,總是跟你的線下場錯開,有幾次都搶到票了還要為學術辯論讓路,可把他給氣壞了,本來不舍得賣,但是覺得會場裡面缺人不好看,最後托我轉賣的。”

沈朝聽笑笑:“有機會的話,很高興能和他見上一面。”

“那他能高興瘋。”趙常在貧。

吃吃喝喝間趙常在敲定了讓沈朝聽在他家留宿的事情,攝影師則由劇組報銷住在賓館。半夜,沈朝聽覺淺,被外面的鐵門打開聲吵醒。他一邊想着是趙常在出門了嗎,一邊又想半夜是否有些不太安全,于是悄悄起床準備出門看看。沒料到連着開燈聲和接水的聲音,然後又是關燈聲,腳步聲由遠及近,最後停在了客房,也就是他眼下借宿的房間門口。

那就肯定不是趙常在。沈朝聽警惕,手已經摸上了手機。

吱呀一聲開門的聲音,外面的人還沒注意漆黑的房間裡有人,徑直走到桌邊把随身攜帶的包放在椅子上。

這麼有禮貌,不像是壞人。沈朝聽腦海裡快速閃過趙常在一天内透露的信息。難道是他那個朋友?

不管怎麼樣,接下來這人的動作都一定會對床上的他造成威脅。沈朝聽于是主動開口:“你好……”

“鬼啊!”沈朝聽早已習慣黑暗,此刻夜視能力還不錯,能清晰地看見這個人剛剛走到開燈處的身體一僵,跳起來就想跑。

“抱歉,我不是有意吓你的,我并不是鬼……”

“鬼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是鬼!”随着砰的關門聲大響,沈朝聽豎起耳朵,能聽出來那人直奔的是主卧方向,大概是找他的朋友去了。

經這麼一吓,沈朝聽也沒了困意,索性坐起來去讀高鐵上沒讀成功的書。跨過窄門。

“你個弱智……”細碎的罵聲從隔壁沒關嚴實的門縫裡漏出,沈朝聽猜是趙常在睡得正香結果被這麼大一個烏龍叫起來心情不好。片刻後有人敲了敲門,沈朝聽揚聲道“進”,一道熱切的陰影便沖了進來。

趙常在緊随其後,順手把燈打開,有氣無力的:“大哥……我都說了我現在住在這棟房子裡,你前幾天是不是根本沒聽我說話?”

韓暮生賠笑臉:“趙哥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計較了。”

沈朝聽饒有趣味地看着他倆的互動,韓暮生注意到自己正在被偶像打量,連忙把剛剛還好聲好氣對待的哥們推到一邊,擡頭挺胸眼睛亮晶晶,就差背後大尾巴快速甩動了。

“瞧你那賠錢樣。”趙常在打個哈欠,不死心地推回去,溜溜達達回自己房間去了。

韓暮生的嗓子下意識地夾起來:“朝聽好呀。”

沈朝聽感覺他長得有些熟悉,但暫時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他注意到這個人和趙常在對話時的聲音跟和自己對話的聲音不太一樣。他回憶了下,一般這種情況出現在對方能讓這個人心生喜愛的狀态下。他道:“你好。”

沈朝聽神色抱歉:“你是來找你朋友借宿的嗎?不好意思……”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朝聽你住這兒我打地鋪都行!”韓暮生忙拍胸脯,“我姓韓,就那個朝陽的朝去月加韋,全名韓暮生,暮色四合的暮,生機勃勃的生。”

“暮生你好。”他頓了頓,開玩笑,“我就不用自我介紹了吧?”

“我幫你介紹都可以——”韓暮生口快。

循着先前的熟悉感和下意識讨好别人的做法,沈朝聽眼睛微彎:“你好可愛。”

他好會媚粉。男友粉已經五迷三道了……韓暮生心想。他仔細觀察了下,在心裡評估沈朝聽對這種形象的喜愛程度。他怎麼可能不記得?但面上他還是很尋常,一副真摯的樣子:“朝聽你要繼續睡嗎?我今晚出去住吧,你好好休息。”

“诶?”沈朝聽有些意外,難道是自己感覺錯了嗎?但韓暮生看上去并不像這麼清純的人,“不用麻煩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這張床還蠻大的,要休息嗎?”

韓暮生瞳孔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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