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小黎總，彭總這麼說不是沒道理，畢竟——這人造信息素的項目馬上要熬出頭了，可這解藥還沒有進度呢....."

"再者，這解藥的受衆畢竟特殊，就利益而言..."

“利益利益你就知道利益！這人造信息素還在臨床實驗階段，哪能看出來什麼利益？再說了你怎麼知道解藥的項目沒有利益？”

出聲嗆起來的青年顯然是站隊黎疏懷那邊的，他也顧不上什麼禮儀，上來就把那些人給怼了回去。

“王少雖然激進，可話卻有理，畢竟兩個項目都沒有實際盈利，項目的事我認為還是要等一等市場的反饋。”

多數董事都站出來提議暫停解藥的項目開發，雖有王華等人對壘，但其他的人即使面上不顯，可天長日久難免會傾向于此。一旁的小羊急得手心出汗，不停的拿眼神瞟着黎疏懷，迫切的希望他說點什麼，可黎疏懷像尊大佛似的沒有任何反應。

一旁的董事恨不得拿着報表罵街了，黎疏懷還在那裡穩穩的坐着，單手撐着下巴，垂眸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小黎總，我們這吵得嗓子都要幹了，您的意思呢？”

終于，會議室内的戰火好歹是稍稍熄滅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黎疏懷的臉上，項目要不要拍闆，還是要看這位新董事長的意思。

“終于有心情聽我說了？”

黎疏懷此話一出，會議室的幾人原本高漲的氣勢瞬間萎靡了不少，好幾個人都悄悄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坐姿，一時間尴尬的掉根針都能聽見。

畢竟之前惹他的幾位董事此刻還在踩縫紉機呢。

“看來大家對北枕的長遠發展都頗為關心，那就由我來介紹一下北枕的轉型計劃。北枕的定位主要在于藥品研發，這些年雖有拓展其他領域，可就企業地位而言也不過是普通的藥企而已，不過是比其他公司難殺些，可真到了哪天，也不過是.....”

黎疏懷話雖沒說盡，其他董事卻聽出來一種肅殺的意味。這些年他們也冷眼看着許多起家甚至比北枕早上許多，規模更是龐大的企業，淪落到被收購的地位，也不過是這二十年之間的事。

沒有企業能真正和聯邦的力量抗衡。

“但是要是我們能有聯邦背書就不一樣了，rose解藥的項目就是我們最好的背書機會。”

“......”

一陣沉默之後，有人聲如蚊蠅，小聲問道：

“聯邦的背書？真會有這麼簡單嗎？”

黎疏懷早都料到他們會在聯邦的背書面前低頭，語氣更加溫和，循循善誘道：

“衆位覺得rose的案件平息之後，聯邦會怎麼處置那些染上毒瘾的人？會殺了他們？還是會放回家去？顯然都不會，戒毒所才是他們最後的歸宿。”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們不是要和瘾君子做生意，真正的目标客戶是聯邦，一旦建立了穩定的供求關系，生意和利潤都是其次，把北枕的地位從一個普通藥企提高到聯邦的官方合作夥伴之時，這對北枕而言是新的轉機。”、

這事黎疏懷已經考慮已久，在他還是總裁的時候就思量着把北枕的定位靠近官方，至少會給北枕帶來新的發展契機。

“可...隻顧着聯邦的意見的話，現在新舊黨争激烈，民衆對于聯邦的态度也日漸下沉，北枕到時候又該如何呢？”

發言的是上屆董事會裡為數不多的幾個被沈黎疏懷放過的董事之一。

他們的态度很明顯，無論是誰當權都無所謂，他們隻看重公司的發展和利益。

“你覺得人造信息素是給誰準備的？這兩個方案就是兩手準備。”

“......”

董事會又是一陣沉默，幾個先前叫的最歡的董事低着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有再表态。

“眼下投入尚能再北枕的承受範圍之内，若是還想拓展人造信息素的項目組，也可以再開會讨論，大家的意思呢？”

“同意。”

“同意。”

“我同意。”

......

黎疏懷此刻靠着椅背，沒有半分打了勝仗的喜色，一臉疲倦的揉了揉眉心，點開沉寂好久的聊天框，看着自己的手指按在鍵盤上猶豫了許久，不知何時屏幕暗了都不知道，自己已經靠在一旁沉沉睡去。

小羊拿了一塊毛毯輕輕地給黎疏懷蓋上之後，小小的歎息一聲，把手機接過按滅，扣在一旁的桌上，最後輕手輕腳地關門退出去，小聲嘟囔道：

“罷了，戀愛腦就戀愛腦吧，這兩天都快給他累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