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這點間隙,我用力地起身,連手臂都被拽得脫臼。我幾乎是砸在Omega臉上,鼻腔被壓得出血,但我顧不上這個,咬開Omega的唇,藏在舌底的裝置被靈活的舌尖攪動上來,我闖進去,将那一小點裝置壓在兩人的舌面之間,用上力按動裝置上的按鈕,然後推着那裝置往裡面更深處去。
Omega拽着我的頭發往後面拉扯,将我拉離。
他臉色很不好看,用手背擦幹嘴角的銀絲,眼神陰森到恨不得殺了我。
如果那奇特的機械獨眼真的稱得上是有“眼神”的話。
總之我感受到了對我的殺意。
“你在幹什麼?”
我露出一個笑容。
我不知道我為何還有力氣牽動臉上的肌肉笑出來,也可能隻是我的内心笑了一下,但其實臉上根本沒笑。總之,這一切都沒必要思考了。
我說:“之後再見吧,Omega大人。希望以您的機體強度不至于報廢太久。”
下一刻,足以掀翻整個地面的爆炸炸起,就在咫尺的距離。
雖然我在爆炸的一瞬間就把臉埋在了地上,但爆炸的沖擊還是讓我倒飛出去,不知道摔了多遠,總之過了好幾秒的騰空才重重摔在地上。
耳朵被炸得到處都是血,我也瞬間陷入了昏迷。
雖然早就做好了要把自制的炸彈裝置以Omega“做夢都不會想到的方式”送進他的體内引爆,但這個威力,着實還是超出了我的預料範圍。
等到意識醒來的時候,我躺在雪地上,掙紮着爬起來。
胸口的開口還沒完全愈合,我伸手扶着傷口合了合,沒什麼用。血都快流幹了,爬的時候眼前一陣黑一陣白。
我幾乎是完全靠着一口氣爬到Omega身邊。
Omega躺在地上。
他的身體表面幾乎沒有什麼損傷——這完全超出我的預期,連這麼強力的炸彈在體内爆炸也沒能損傷到他的身體,我還以為至少會被炸成兩截。
但Omega似乎失去了意識,那隻機械獨眼确确實實喪失了光亮,一動不動。
我想起地下室那次的Theta,也是如此,機械獨眼失去了光亮,仿佛再也不會亮起。
我終于放心了,洩力地癱在地上。
好疼……Omega下手也太狠了……
……
柯萊順利逃出了至冬。
等到我再次接到那個情報組織給我的密信時,上面詳細說明了接到柯萊後行進的路線,按照時間推斷,他們現在大概已經到了挪德卡萊的邊緣了。
沒有被抓住,那就說明我的計劃算是實施成功了。
在那之後,我和Omega被過了很長時間才集結齊人手來調查轟炸的士兵發現,我被接回了多托雷的住所。至于Omega——
Omega音訊暫時全無。
作為最強大的切片,Omega自然不會被“放棄”,多托雷會盡全力修複他。
我不清楚被修複的Omega會對我怎麼樣,即使多托雷對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沒有發表過任何意見,隻是趁着傷未恢複完全就壓着我在床上做了兩回。
我疼得要命,礙于這次的傷格外重,就算有體内的能量也有幾天不能動彈,隻能被動地承受。
等Omega恢複,他說不定會更看不順眼我。
一想到這個可能,我就恨不得馬上搬離至冬,等到Omega離開至冬的時候再搬回來。
當然,這樣的想法自然也隻能在心裡想一想作罷了。
我如今跟着多托雷,自然凡是要以多托雷為中心,他繼續留在至冬的話,我當然也隻能……
床邊落下一個身影。
“你想去楓丹嗎?”
“啊?”
我有些反應不過來,直到露在外面的腳踝被握住,我忍不住打了個顫。
“主人,别……腿疼。”我以為多托雷是還想來一次。
多托雷輕笑一聲,修長的手指在踝關節上揉捏着,我感受到那一塊皮膚在飛速地發熱。
他沒戴面具,我幾乎不敢直視那雙猩紅色的雙眼。
“你不是不想待在至冬嗎?”他問我。
我感到被看穿的頭皮發麻。
“主人……是要去楓丹做研究嗎?”
“收集一些材料而已。”多托雷說,“Omega切片被你玩兒壞了,但是我現在手頭還差一點材料,需要專程去楓丹一趟。你如果不想待在至冬的話,我可以帶你一起去。當然……”
他話鋒一轉:“你也可以選擇待在Beta切片那裡。他可是很想你的,找我問了好幾次你的傷好了沒有。”
我想起之前半昏迷的時候看到的贊迪克趕來恨不得殺了我的陰狠表情,冷汗狂冒。
想我……
是想我死嗎?
我這次不僅故意利用了贊迪克,就連他的調令,好生生落到我手裡也被炸成灰了。
要是落到他手裡……我已經能夠想象會被折磨成什麼樣子了。
我撐着仍有些疼痛的身體,将自己放在多托雷的懷裡,然後仰着頭去親多托雷的耳垂。
“主人……”
多托雷自然地伸手捏住我的後頸,在軟肉上揉捏着,将我稍微提遠一點。
“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想嗎?”
後頸的手明明很冷,但揉捏的地方卻在發熱。
我恍惚之間覺得多托雷問的不是“想不想去楓丹”,而是問的其他。
比如——
想不想要?
身體内也竄起一股熱,燒得我全身無力。
我爬到多托雷身上,含糊地回答。
“想……”
主動地迎上多托雷的唇舌,感受到口腔裡的掠奪,舒服得連思考都停止了。
腦海裡甚至閃過“就算維持這樣的狀态一輩子也不錯”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