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要找全至冬最特立獨行,名聲最惡,行蹤最神秘的愚人衆執行官第二席——【博士】大人辦事的話,你就得去找這位大人身邊的副官塔德納。
這是全至冬都知道的事兒。
副官塔德納,這位背負着助纣為虐惡名,卻又在部分愚人衆之間名聲頗佳的大人物,一位名聲與形象矛盾的大人物,他與那位傳說中的【博士】大人的趣聞,總會在某些時間十分風靡。
形影不離的副官,至親至密的副官,地位特殊的副官。所能想到的所有形容詞都能夠套在這位副官和他所侍奉的主人【博士】身上,但又似乎總不是那樣貼切。
普通人站的太遠,自然看不清楚其中的關竅,但同作為執行官的那些大人,對自己奇怪的同僚,以及奇怪同僚的奇怪副官,已然十分習慣這兩人之間扭曲的關系。
【博士】那個瘋狂到要用活人作為實驗材料的惡人,竟然會被一個“普通人”掣肘住。
雖然難以想象,但執行官們不得不承認,有塔德納在,一些任務和交接事項往往能事半功倍。
至于塔德納不在的時候?
執行官們拒絕回想起那種事倍功半的日子。
【博士】多托雷,從須彌被流放的學者,這樣的身份不光彩,自然也不會被大肆宣揚,隻有偶爾一位執行官從多托雷處吃了癟,無法釋懷隻能從陰暗的地方拖出這點暗戳戳貶低一遍那個眼高于頂,傲慢的不行的執行官。
傲慢,自大,瘋狂。
因此大多數執行官不會生出要與之親近的想法。當然,這并不是所有的原因,更重要的還有一點,那就是【博士】的席位太高,實力也難以捉摸。
比起和這位危險到不行的執行官直接交談,各位執行官們更喜歡與【博士】身邊的副官,那名叫“塔德納”的青年共事。
雖然外表看起來還是頗為年輕的青年,但據說是跟随【博士】來到至冬,也因此平日隻聽從【博士】的命令。
執行官們對塔德納的印象大都是“才華雖然不算不俗,卻相當地具有‘正常人’的氣息”。考慮到身為【博士】的副官,這樣的特質實在難得。
移交【博士】的文件和相關通知事宜,即使是隻有執行官才能知道的保密性文件,也可以直接和副官塔德納對接。至于需要【博士】完成然後交回的任務或者文件,執行官們則更需要塔德納的幫助。
“這次任務的文件,拜托你交給【博士】了。統括官大人說過了,要在下周前完成。”
名為“塔德納”的青年露出一點為難的猶豫神色。
“大人,這份文件按照常規流程您或許應該親自與主人溝通商議會比較好……”
“如果按照正常的流程的話,【博士】會一拖再拖,隻在最終截止日期前面稍稍一點點才完成的,那家夥,一向是忙起自己的實驗來誰都不給面子。按照【博士】的席位自然不會被找麻煩,但我可不是【博士】。”
年輕且資曆尚淺的新任執行官仿若手中的東西是燙手山芋一樣急忙忙塞給塔德納。
“拜托了,是你的話,隻要跟【博士】說一聲就好了。我等你的好消息哦。”
總之,雖然沒有被新上任的執行官當作可以任意欺壓命令的普通愚人衆下屬,但依然被扔了一個巨大的爛攤子。
塔德納看着手中被牢牢封密在文件袋中的東西,有些頭疼。
雖然頭疼,但活計既然已經接了,塔德納便不得不強迫自己把文件親手交給多托雷,并告訴多托雷這份文件的任務需要盡快完成。
萬幸,盡管回到住處時已經很晚,就連洗完澡後都要再坐在單人椅上再看一會兒最近正忙的實驗的實驗報告,在塔德納呈上這份文件的時候,多托雷順手接過并“嗯”了一聲。
“我知道了。告訴那位新同僚,我會抽時間完成的。”
經曆了高強度的一日工作的多托雷看不出來任何疲憊的迹象,塔德納偶爾都會羨慕多托雷這樣充沛的精力和熱情。
當然,還有更多。
看多托雷不順眼的斯卡拉姆奇是實驗室的常客,三天兩頭總會有要緊的事要闖進來,甚至有時打擾一場重要的實驗。
“斯卡拉姆奇,沒人教過你進門之前要先詢問裡面的人是否方便嗎?”
“哈?我怎麼知道你在做實驗……啧,不是你讓我從深淵回來後需要維修的話可以随時找你的嗎?”
“‘随時’隻是一個客氣的說法,很顯然。”
“所以,你是在逗我?!”
“等等,等等。”命苦的塔德納不得不在這種尴尬的地方站出來。他還不想看見兩位執行官大打出手的場面,特别是另一方是斯卡拉姆奇的情況下。
盡管多托雷很少會主動出手,但斯卡拉姆奇并不是一個沉得住氣的人。而多托雷又恰好是一個說話很惹人生氣的家夥。
“斯卡拉姆奇大人,您先請消消氣,主人并不是那個意思,我想這之中應該是出現了一點偏差,今天的實驗是臨時新加的一場,是我忘了您最近可能會到臨的事情,以至于發生這樣的差錯。”
“這種理由……你隻是在為這個家夥背鍋吧!”
“怎麼會……”
塔德納用盡了全身解數才勉強讓斯卡拉姆奇冷靜下來,而另一邊,早已被叫停的實驗,其他人在剛剛的混亂中由我抽空打發了出去,而現在,隻剩下多托雷百無聊賴地觀察着手中的試管。
“主人,我剛剛查看了一下您最近的行程,今天的實驗其實也并不算準備完善,過程也不是特别順利,不如将今日的實驗換到明天,也好留一點時間做足準備再開始。”
多托雷看向青年:“你是在袒護斯卡拉姆奇?”
人偶飛速轉頭,剛剛平息一點的怒火又有重燃的趨勢:“哈?你在說誰袒護誰?!”
多托雷:“哦?你在生什麼氣?塔德納在此場矛盾中對你的偏向明顯到即使閉上一隻眼睛也能夠看的一清二楚的程度,連我都要羨慕了。”他擺擺手,“那麼,你又有什麼憑據在此如此怒火中燒?”
“你?!”人偶的臉色越來越黑。
塔德納:“……”
這兩個人,怎麼突然就吵到他更偏袒誰的問題上了啊?!完全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