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霖現在十分确定這是好東西，就這小小半管就能解決她道心崩潰殘遺留下的問題，靈池的裂縫幾乎被修複平整，也驅散了她心底的陰影。

她的心終于落回肚子裡，可以安心跟着白胡子制作靈藥了，如果能多搞點，說不定趙悅和趙歡還有救。

後來幾人一合計，給這藥正式命名為“靈清藥”。

自此沈霖的修仙生活正式步入正軌，每天重複着早起給靈田澆水寫日報，白天去月膳房制做靈清藥，每三天給山上的靈獸們投食的日子。

隻不過由于她的靈池太小，靈力太少，每天隻能做20瓶的靈清藥。

她心裡還惦記着趙悅兩姐妹，再偷偷摸摸藏藥怕是不行了，白胡子他們現在對靈清藥的看管力度嚴格得真的令人發指。

每天按20瓶的份量給她準備材料，愣是多餘不出一點兒，瓶子是透明的，少了肯定會被覺察，真的愁死人了。

20瓶做完沈霖就下班了，她躺在床上望着天花闆，隻要待在這個房間，就不由自主會去想這裡的原主人。

趙悅的筆記本上寫滿了娟秀的小字，可以看出前期的她也是比較享受這份工作的，充滿熱情和希望。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是什麼事情導緻趙悅成為現在這副鬼樣子呢？

沈霖也嘗試過跟附近的雜役去打聽趙悅倆姐妹的去向，隻聽說趙歡兼顧着趙悅的另外一份工作，忙得腳不沾地。

按理說應該根據工作内容來安排雜役數量，如今缺少一個雜役，多餘的活自然就落到了距離它最近的人，如果趙歡繼續做下去的話，她遲早會變成第二個趙悅。

是什麼導緻雜役不夠用？招不到人是其中一個原因，趙悅說過自己的靈力被不斷耗盡，是什麼讓她不得不持續不斷地釋放靈力？

沈霖目前能接觸到都是簡單的體力活，宗門裡存在一種需要使用大量靈力的工作，趙悅被強迫着不斷地輸出，限制她的活動，沒時間吃喝，沒時間睡覺，長此以往，是個人都得瘋。

這樣的特殊情況，上層不可能不知道，為了某項工作可以正常運轉，必定會有所作為。但是整個宗門不僅沒有解決這個問題，甚至都沒有做出治療和安撫趙悅的行為。

如果一個問題一直保持着原樣，那一定是有意為之。他們需要的就是趙悅此時此刻的狀态，甚至是死亡，才能看到某種結果，達到他們的目的，同時利用趙悅瘋魔的狀态隐藏真相。

“我是第378個，雜役趙悅，你是第379個。”沈霖突然從床上坐起，嘴裡一直重複着這句話，“我是第378個，你是第379個。”

“我是第379個，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上一個被白胡子選擇做靈藥的人是趙悅嗎？她失敗了，所以變成這樣子。”沈霖在房間裡踱步，自言自語。

需要用很多事實來論證沈霖的猜測，還是得找機會再見一面趙悅和趙歡，問清楚一些事情，比如，第378個是什麼意思。

又觀察了幾個天，還是沒有藏藥的機會，沈霖打算直接張嘴要了，遇事不決打直球。

沈霖逮住來取藥的白胡子，直接沖了上去。

“白主廚，我糾結很久了，還是打算跟您開這個口，我的背景您也知道，靈池是有問題的，修煉不了。能不能求您給我一瓶靈清藥？活了二十多年，終于見到治愈的希望，我不想放棄，您讓我做什麼都行。”

沈霖言辭懇切，雙拳交疊，把腰深深地彎下去。

半晌聽不到回應，沈霖直接撲通一聲跪下，“我沈霖這輩子就是為了複仇而活，我願意當牛做馬在月華宗做一輩子雜役，不拿一分報酬。”

白胡子終是不忍心，扶起跪在他眼前的人，“我也沒說不給，不知道給老年人一點反應時間嗎？上來直接噼裡啪啦說這麼一大堆。”

沈霖擦了擦不存在的淚水，戴眼鏡的手頓了一下，這麼輕易就給她了？

白胡子遞過來一瓶藥，“本來就是拿來救人的，我怎麼會不給你呢？”

“太好了，謝謝白主廚，謝謝您，祝您早日成仙。”沈霖喜極而泣，連忙給白胡子道謝。

“好了，今天的藥也做完了，你盡快回去用了吧。”白胡子摸着他那白花花的胡子催促着。

沈霖離開後，一旁看戲的副手蹭上來，“主廚，就這麼給她了？被她察覺到怎麼辦？”

“當然得好好對她，好不容易找到的人，她要做什麼都随她去做。”白胡子捏起一瓶藥水，小小的瓶子在他手中顯得格外袖珍。

“那幾條小雜魚也不用管，區區雜役，翻不了這片天。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終于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