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飛船飛到一大片廣袤無垠的平原上空,她們彙入了一條密密麻麻、形狀各異的飛船河中。
宗門之間的競争竟然如此激烈,沈霖看着窗外壯觀的場景瞪大雙眼,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目光繼續放在窗外,眼皮微動。
人,當然要越多越好。
一顆石子敲出了漣漪,其他兩位女修也紛紛打開了話匣子。
“沒錯,一定要把我們宗門的名聲打得更響亮,把其他宗門狠狠踩在腳底下!”
“對了,我們都認識你,你可能還不認識我們。我是你李梁師兄,你旁邊那位鹿緣師姐比我們入門都早,是我們這四個人裡最厲害的。”
“我叫鹿芳,鹿緣是我姐姐。”鹿芳拍拍桌子打斷李梁,“小梁子你總算不是小隊裡最小的了,這段自我介紹背了很久吧,哼哼。”
“李梁師兄,鹿緣師姐,鹿芳師姐。”沈霖挨個把人喊一遍,“其實三位師兄師姐我很早就記住了,隻是不知道名字罷了。”
“鹿緣師姐總愛戴着繡有綠色小鹿的香包,鹿芳師姐戴的是粉色的,我猜兩位師姐佩戴它們是為了方便外人分辨你們。可是我發現,每個月總有幾天兩位師姐會故意交換香包佩戴。”
沈霖壞壞一笑,豎起一根手指劃圈。
“李梁師兄特别愛戴一根青色的繩子的額飾,從未摘下過。我記得之前日頭最毒的那段時間,師兄摘下繩子擦汗,結果發現額頭有一圈白色的印記,又偷偷戴了回去。”
沈霖的一番話語瞬間拉近了幾個人的距離,資質不好的弟子的存在感很弱,被那些天之驕子的光輝籠罩着,很少有人注意到他們。
像他們這樣的弟子,大多數人的結局,要麼成為炮灰,要麼成為天之驕子的擁簇者。普普通通,庸庸碌碌,路人甲乙丙丁罷了。竟然被人這麼仔細地觀察過,三人的心情都有點微妙。
“沈霖,你怎麼整天監視我們啊?有什麼企圖,嗯?還不速速招來。”李梁迅速冷下臉,逼問沈霖。
“哈哈哈,我哪裡有什麼企圖。師兄你忘了,你們上課的時候,我一直在旁邊蹲馬步呀,蹲着沒事幹隻能到處瞎看了。”
“小梁子,你是不是害怕沈霖師妹存了你丢面子的圖畫呀,哈哈哈哈。放心,她肯定還沒學會呢,再說,她在張師兄眼皮子底下,肯定不敢給你存像。”
鹿芳發出咯咯的笑聲,趴在桌子上直不起腰,淚花都給她笑出來了。
“你取下繩子給我看看呗,我沒見過,現在這印子應該還有吧。”說着鹿芳向李梁伸出了魔爪。
李梁歪着身體躲開鹿緣的突然襲擊,鼻子都氣歪了,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好你個鹿芳,你就仗着你姐姐在這我不敢收拾你。”
鹿芳撲個空,笑得更厲害了。
“姐姐,你看他,你看他,哈哈哈哈哈哈,臉都紅了,是氣的,還是害羞的啊?”
鹿緣看着眼前亂作一團的兩人,笑了起來,眼睛彎彎的。
“好了,你别欺負他,坐好。”
沈霖早就在一邊笑開花了,早知道這三個人這麼好玩,該早點跟她們搭話才是。
“還說我呢,你倆沒事幹換身份玩,我都沒發現過。真的是,大家都被你們兩姐妹玩弄在股掌之中,信不信我現在就在群裡把你們都曝光。”
李梁憤憤不平,說着作勢要拿出腰牌。
“你去啊,你去啊,反正也沒人能分得清我和姐姐,誰信你,你有證據嗎?”
鹿芳環抱胳膊,驕傲地揚起下巴。
“誰說沒人分得清,人證不就在這兒坐着嗎?沈霖,你說。”
“嗯?我說什麼?”沈霖眨巴着眼睛直接裝傻。
“好呀,你們三個,嗚嗚嗚,師姐欺負我,師妹也欺負我。”李梁裝模作樣撚起袖子嚎了起來。
“沈霖,你的八卦我們可是聽過不少哦。”鹿芳露出壞笑,摩挲着下巴。
“來吧,你們想知道什麼,盡管問,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無人在意的李梁嚎了兩嗓子就停了下來,尴尬地撓了撓耳朵。不是說好一起演的嗎,怎麼現在就把他一個人晾着了?劇本不是這麼寫的啊。
李梁癟癟嘴乖乖坐下聽八卦,端起茶水潤了潤自己差點岔劈了的嗓子。
沈霖給三人倒完茶,發現手裡茶壺的重量竟然沒有變少,掂量了兩下,又給自己倒了半杯。
捏着杯子喝一口,清清嗓子,屁股向前挪挪。
三個人紛紛把耳朵湊過來,嘀嘀咕咕說起了八卦。
把視線拉遠,看看其他飛船裡,打坐的、假寐的、擦武器的、讨論戰略的,就隻有沈霖四人叽叽喳喳聊了一路。
還好茶水是無限續杯的。
沈霖下船前,順手把茶壺和杯子收進了儲物袋,擡起腳想想又落下,在口袋裡摸索一會兒,扔了幾顆土靈币到桌子上。
愛喝熱水星人表示,這玩意兒可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