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郎接過去對着太陽仔細檢查,靈力無一絲污染,好久沒見過這般純淨的成色了。
“若每一枚都是這種質量的話,60枚。”
沈霖在心裡飛快地計算。
她目前的靈池隻能幻化1枚五色币,一次耗盡要7天才能恢複,一個月隻能做4枚,期間還會變得跟普通人一樣。
貨郎張口就是60枚,得15個月,真的是要命了,個臭奸商。
她一共隻有25天獨自行動的時間,現在已經過去了7天,還剩下15天給她。
她要在14天内,制作出60枚,正常情況下是天方夜譚。
隻能不正常了。
到頭來她也成了挖人靈核升級靈池的邪修,真的是造化弄人。
白胡子給的那瓶靈清藥分了趙歡一半,自己還剩下一半,還好她又先見之明随身攜帶着,不然這五色币沒做成,她先得瘋病就完犢子了。
“我不喜歡這個數字,44枚,散修的聯絡可以不要。”
帷帽攤主掐指算完,和貨郎交換眼神。
“成交。”真是怪癖,喜歡什麼死不死的。
“那枚靈币就送你們了,3天後我會再來一趟,我要先得到一部分聯絡,看看你們是否真的有和我交易的實力。”
沈霖坐直身體,前傾,“就挑……最近風頭最盛的月華宗吧。”
“等我驗證完沒問題後,付10枚訂金。6天後,給我一半,付20枚。再6天,剩下的一半交給我,剩餘的14枚五色币如數奉上。”
對面的兩個人陷入沉思。
“怎麼?奇怪為什麼分三次?打開天窗說亮話,五色币的秘密大家都心知肚明,我一次性拿不出那麼多的數量。當然,最重要的是本人的安全。”
“拿多少,我付多少,誰也不吃虧。”
沈霖站起身,反正她是不可能吃虧的,這場談話是時候結束了。
“好,如你所願。”
“嗯,回見。”
沈霖敷衍着回道,眼神都沒給一個,甩了下袖子背在身後,轉身邁出步子。
帷帽攤主很有眼色地解除結界送客人出去,又飛快合上。
沈霖心裡啧啧聲不斷,果然是有五色币能使鬼推磨,有五色币能使磨推鬼啊。
要快馬加鞭搞靈核啊!時間就是五色币,五色币就是生命啊!
——
看着客人離開,貨郎狠狠敲了攤主一個毛栗,“多大的人了你怎麼就沉不住氣呢!”
“誰讓全屬性靈池的修士這麼少,你之前說過的那個什麼小雨?這麼多年我們也就遇到那一個,不過資質很差,說不定已經死在外頭了。”
帷帽攤主捂着頭蹲下,他倆明明差不多歲數,怎麼天天挨打的是他,戴個帷帽都擋不住霍老的毛栗攻擊。
“誰說人小雨死了,人活得好好的呢。資質是差,也不是一點用沒有,一個月一枚五色币,總比沒有強。”
貨郎抽出旱煙杆,從墜着的小布袋子裡捏出碎煙葉往煙鬥裡頭塞,不少碎碎撒出來。
“那人呢?她人呢?你當初怎麼就把人放跑了呢?這麼多年我們損失多少五色币,算一算兩百多枚呢!”
帷帽攤主仗着結界還在,大聲嚷嚷。
貨郎作勢要用煙杆砸他,帷帽攤主趕忙捂着腦袋縮到長桌後面。
“死開,遇到小雨是個意外。有人托我照顧她,不是目标。不過,現在嘛,她還有任務在身,事成之後再說。”
“可信?”
“六成吧。”
貨郎點燃煙葉,深深嘬了一口,吐出一陣濃煙。
“就你會給我找活幹,等這一票搞完,我要去那邊一趟。”
“哪邊?”
“咩咩!你那該死的父母怎麼想的,聽個娃娃的話把地名改成咩咩。邪修叫咩咩?哈?”
“那時候我才幾歲啊,隻記住了個“mie”的字音,誰能想到他們抽什麼風,還刻在城門上,你以為我不覺得丢人嗎?”
帷帽攤主坐下,雙手交叉放在後腦勺,腿叉開架在桌沿上,往後一倒,前兩根凳子腿懸空,輕輕用力,整個人一下兩下地晃起來。
“不過現在跟我也沒什麼關系,他們也确實是死了。”
“一路順風,半路失蹤。”帷帽攤主悠閑地品起茶,開口送客。
“這麼大工作量,你不打算幫忙。”
“對,我跟你不一樣,我可不适合在正派修士的地盤上到處晃悠。這種粗活累活,還是您來做吧,反正你認識那麼多人。”
“我頂多把手裡頭有的整理出來,唉,販賣客人的聯絡并非我本意,可他實在是給的太多了。”
從懷裡掏出剛到手的五色币,嗅了一下,啊,是五色币的清香~
深感慚愧,然後反手賣了個幹淨,他可一丁點兒都不會後悔。
帷帽攤主把隔音的靈器和結界關掉,恢複營業模樣。
“霍老慢走,感謝您的下次光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