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實在是小女友哭得梨花帶雨，看着太慘了。

在年幼的鹿雯心底留下深深印象。

陳稚雙眼通紅，跟前幾天在别墅裡甜美黏人的模樣，大相徑庭。

頭發亂糟糟的，不知道哭了多久眼睛紅腫得厲害，妝容全花了，睫毛掉在臉上，淚痕一條條挂在臉上。

凄凄慘慘戚戚。

鹿雯再一次撞見兩人，捧着水杯的手微微顫抖，眼睛瞪圓了，内心刷屏千萬句離譜兩字，這兩人到底要幹嘛。

在家裡上演了一出恨海情天。

被迫看她倆争吵，鹿雯頭疼腦痛，更多的是湧上來的無措。

因為她們直勾勾的眼睛，不約而同地盯着握着門把手的她。

鹿雯尴尬的想要當場遁走。

她就不該在這個時間段出來接水。

她硬着頭皮打了個招呼，毫不意外的沒有得到兩人的回應。

空氣中彌漫着火藥味。

小女友是個愛面子的人，她看到鹿雯後，便立即把頭甩到一邊去，摸着臉上的淚，不再吭聲。

捏着紙巾抽抽涕涕。

剛才争吵又卑微哀求，瞬間消失不見。

現在隻剩個受害者形象。

鹿雯快速倒了杯水滾回房間，她關上門，背靠在房門上，大口的呼吸着。

剛路過她倆周圍五米遠。

大氣不敢出。

一路憋着走過去，走回來。

從她們的争吵中得知，楊酌钰手機上私聊其他女生，還約出去了一晚，不知道做了什麼。

陳稚隻看到了轉賬記錄。

楊酌钰隻覺得自己這個女友，太笨，太不識趣。

也懶得跟她說什麼。

她争，她吵，她哭，她哀求，她卑微低聲下氣。

楊酌钰全程冷眼觀看，毫無作為。

仿佛通篇是她一人的獨角戲。

她們吵了多久，樓上的鹿雯就聽了多久。

一人默默地，聽她們的一言一語。

天色暗了，沒開燈的房間，鹿雯在黑暗中眼睛忽閃忽閃，細細的眉擰着。

一動不動。

那天陳稚哭了很久，到最後鹿雯聽不見什麼聲音了。

不知道她是怎麼回去的。

也不清楚兩人到底最後談了什麼。

直到後來楊酌钰帶她出門吃飯，楊跟沒事人一樣，依舊是平常那副姿态，玩着手機不理人，偶爾想起身邊還有她的存在。

會說一兩句逗小孩的話。

從那時候起，鹿雯就深深得知——

楊酌钰這人從來不注重感情。

而現在。

随着煙花緩緩落幕，兩人之間的沉寂也被打破。

回想了很久。

鹿雯還是主動問她，“剛才是誰給你發的消息，可以告訴我嗎？”

不是質問的語氣，隻是單純的想知道發消息的人是誰，跟她是什麼關系。

楊酌钰按亮了手機。

聊天頁面赫然呈現在眼前。

一些兩人聊得很開心的話，最顯然莫過于是備注，花店店主。

很普通的備注。

跟手機裡的微商，好像沒有區别。

那為什麼會聊得這麼開心呢。

有什麼好聊的呢。

明明自己就在她的身邊，有什麼話是不能跟她分享的，還要特意找個人分享是嗎？

是人不一樣，還是新鮮感不一樣？

無數的問題堆積在胸口，想要發洩出來，她臉色控制不住變了一瞬。

眼底藏不住的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