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病房一片狼藉，緊閉的窗簾，緊鎖的門，淩亂的床鋪……

楊酌钰喘着氣靠在床頭，狹小的單人床擠着兩人，非常擁擠，彼此貼着身體，摟在一塊，炙熱的體溫傳遞。

鹿雯貼着她滾燙的胸膛，舒服的眯起了眼。

心跳聲砰砰砰，激動伴随着對方的緊緊擁抱，幸福在此刻達到了巅峰。

鹿雯非常小聲：“你會愛我一輩子嗎？”

楊酌钰不是第一次被問這個問題，以往她隻會笑笑，哄也不哄對方，她以前隻會說得看我們的緣分有多久。

前女友隻會撅着嘴，不太高興地對她抱怨。

說她應該怎麼做怎麼說，而不是這麼敷衍。為此，楊酌钰曾經為了哄好女友，卡刷了無數次。

如今，再聽到這句話。

楊酌钰癱着久久沒出聲，她在思考，她認真的在想，如果她們一直在一起，從現在到老去。

她們會經曆什麼，會不會走下去。

楊酌钰考慮了很久很久。

鹿雯從期待到逐漸閉嘴隻用了短短幾秒，而後她後知後覺自己的話越界了，又無法打破這尴尬的氣氛，隻好也沉默下來。

半睡半醒之間，她忽然聽見了耳邊響起清晰的一句話。

“會的。”

僅僅二字，擲地有聲。

刹那間鹿雯心髒空了一拍，她好像真的，無法從名為楊酌钰的牢籠裡逃脫了。

對于此，鹿雯的回應是更加抱緊了她。

她早就設想了百次千次，她們未來一直生活在一起的畫面，會幸福的。

已經在幸福了。

鹿雯克制不住的笑容，原本昏昏欲睡，現在精神到恨不得下床打兩套體操拳。

楊酌钰的表情非常複雜。

她剛才的心裡路程很多很廣，幾乎把一切都想了一遍，包括她那固執冷漠的母親。

若是得知她會選定一個女人并持續一生，母親會是什麼狀态，她那一成不變的臉色會驟變嗎，光是想想就好笑。

楊酌钰見慣名利場上的蠅營狗苟，男女皮囊下的肮髒靈魂，令她不再相信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