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把這個無質化分身的檔案消除。”

“好的。”

風起雲落，天台上再無痕迹。

回到8區後，時有塵馬不停蹄地先去了一趟X市中心醫院，當面确認了陸卻之母親手術順利，并且等她醒來後将陸卻之的遺書交到了她手上。

“您保重自身。”

時有塵向神色慘淡的婦人道别，關上門的瞬間，裡面傳出的嗚咽刺破了他的耳膜。

醫院大門外，應雲歸支着腿靠在車頭，月光和他的瞳孔交相輝映。他替來人打開車門：“辦完了？”

時有塵疲倦地閉了閉眼，對應雲歸執意要跟着自己來一趟的行為感到無奈：“嗯，回去我開車，你休息一會兒。”應雲歸推着他的肩膀進了後排座位，關上車門，進入駕駛室，系安全帶，關門，發動，一氣呵成。

“看在你主動提出要陪我把這次扣掉的積分刷回來的份上，我再給你當一回司機，安心睡吧。”應雲歸想到時有塵提起這事時糾結的小表情就心情暢快，甚至覺得自己能從8區開到10區，把這個消息廣而告之。

“對了，你之前說林周擇出了什麼事？”應雲歸問。

時有塵閉着眼回他：“前幾天聯系他的時候，嚴緻沅說他在昏迷中，具體情況我當時沒有多問，後來也就沒有時間聯系了。”他按壓了一下眉心，“等天亮了去一趟他那裡吧。”

應雲歸：“我也去，正好跟你聊些事。”他不确定地看了眼後視鏡中仰起的臉，“所以，你今晚能收留一下我嗎？”

時有塵迷糊之中沒有多想什麼，竟就自然地答道：“嗯。”

不知不覺中，他能允許應雲歸靠近的範圍比旁人都要多出好些了。

翌日午後，時有塵和應雲歸一起到了林周擇的治療室外，嚴緻沅從裡面出來，頂着一張沒什麼血色的臉。

嚴緻沅：“不好意思啊，之前事情太多給忙忘了，你們要10區精神入侵事件的詳細資料是嗎？”他按了按抽痛的太陽穴。

時有塵：“不急，我們今天是來看他的，情況怎麼樣？”

嚴緻沅帶兩人進了室内，林周擇插着呼吸管，微弱的氣息噴灑在氧氣罩上，霧氣又很快散去露出裡面蒼白的嘴唇。儀器顯示他的體征都是正常狀态，但人卻遲遲不醒。

給兩人倒了開水後嚴緻沅在桌邊坐下，發青的胡茬在他的臉上格外突兀，眼球裡的紅血絲快占據了眼白的大半範圍。他十指交扣握拳，右手大拇指摩挲着左手背皮膚，思量了片刻後終于開口：“他去3區交流學習，遭遇了異能襲擊。”

“準确的來說，是3區研究所遭遇了異能襲擊。”

一語驚人，時有塵和應雲歸臉上皆是錯愕。

“這麼大的事，居然沒有發全區通知？”應雲歸也是第一次聽聞這種事件。

嚴緻沅繼續解釋道：“我去那裡領他的時候隻聽聞那個研究所裡的樣本被竊取了，但其他的消息應該是都被封鎖了起來。”

他又回想起自己帶着小隊去3區認人，在那個基地治療室門口看到醫生沉痛的表情，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上。萬幸醫生馬上接了句“這麼多年的心血都白費了”并扼腕歎息，他才沒有誤會。

“倒沒有出現犧牲者，隻不過其他幾個區前去交流的大多都是異能者，林周擇他隻是個普通人，身體底子要差一些，被神經毒素麻痹後昏睡到現在。”嚴緻沅說着捏緊了拳，“這件事過去已經有段時間，通知遲遲不發，有可能是關系到協會機密了，所以我剛才在猶豫怎麼跟你們說。”

應雲歸：“那後續呢？總不會也不管了吧。”

嚴緻沅搖搖頭：“沒聽說為此成立調查組。”

“不合理。”時有塵道，“既然涉及協會機密，怎麼會不後續調查。如果無關機密，又怎麼會不發通告？”

嚴緻沅：“是，所以我向上面遞交了申請，申請主動前往調查，隻是遲遲沒批下來。”

應雲歸一驚：“你要單獨去調查這件事？危險系數太高了吧。”

嚴緻沅堅定道：“我不能讓他白白遭這個罪。”

應雲歸否認他：“不行，且不說上面給不給你批，就算真批下來了，你也不能一個人去。”

嚴緻沅把頭發向後一撥：“那你說我該怎麼辦，就這麼等下去？”

應雲歸雙手一岔：“如果你能申請到2000積分以上的的任務獎勵，我可以一起去。”

嚴緻沅皺眉看他：“2000積分？那是S級任務的獎勵阈值了，這...”

“你争取争取也不是不可能，就這麼定了，我會時刻關注這件事的，别想瞞着我去幹。”應雲歸說完起身就要拉時有塵離開，又留下一句“哦對了，10區的精神入侵我們已經解決了，你等着看過幾天的通告吧。”

時有塵想說什麼，卻被應雲歸偷偷撓了撓掌心，拉出門去了。留下比剛才的他們還錯愕不已的嚴緻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