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剛轉來這裡工作不久的小姑娘哪裡見過這種場面,立刻吓得尖叫出聲。
生物的所有情緒中,恐懼是向外延伸最快的。她的尖叫合着外面越來越多的“人”撞扁貼緊,很快讓整棟樓的人驚慌起來。
那些像人又不是人的東西似乎完全不要命一般,不管身上受傷多重,都使出全力撞擊着建築外體,直到徹底失去知覺。
就像奔赴一場死亡盛宴。
基地的建築體很快被生物□□和殘骸染成紅紅白白的一片,室内也因此昏暗下來,又滋生了更多的恐懼。
混亂就此開始。
四方天際同時源源不斷地湧出類似的飛行生物,前仆後繼的沖向沒有結界防禦的協會基地。
雲層和日光被這些生物體遮擋住,明明是白天,看上去卻好似黃昏。
林奇·菲勒接到緊急聯絡的時候,注意力正一心鋪在懸于穹頂的審判之劍上。
因為所處的位置,他看不到環繞着應雲歸的那些光幕上具體的畫面,再加上審判庭内接不進外界的聲音,這裡就幾近一片寂靜地。
審判庭的結構不單單把所有聲音拒之門外,而且它一旦開啟,在完整流程結束前就不會出現離開的通道。
所謂流程的最後一步,就是劍與盾的歸位。
審判庭内的頂上懸吊着審判之劍,牆壁内則嵌着裁決之盾。
申憫塑像所指的方向,就是判決結果。必須要把他指示的那一樣奉到其手中,才能看到離開審判庭的路。
林奇·菲勒上位以來沒有啟用過這裡,從前也隻是聽聞,再加上對這次裁決結果的“自信”,他完全忽略了其中本該注意的細節。
所以緊急聯絡終于被他看到的時候,外面的混亂已經過去好幾分鐘了。
在林奇·菲勒看不到的高處,審判台之上的應雲歸倒是發現了不對勁。
環繞着他的上百方光幕中,大部分的代表臉上竟都出現了驚慌無措之類的神情。
其中還有一部分光幕仍連接着,那邊的人卻不見了,就像岚。
應雲歸轉了下頭,找到了麥迩和陸知祈的那兩道,發現他們朝自己做了同一個手勢——遇襲。
今天是奧布選拔賽正賽重新開始的第一天,參加比賽的隊伍要在這場公開裁決結束後統一前往正賽場地,這是規定。
所以至少今天,近九成的異能者都會待在自己所屬家族或是分會内,等待正賽開始。
陸知祈和麥迩雖然屬于同一支隊伍,但因為都要作為代表出席,實際上還是身處不同地區的。
應雲歸又環顧了一圈,意識到了一點——世界各區,同時遇襲。
至于敵方是誰當然不必多說。
維護局。
...
空間内,幾人正坐着聊天。
赫獻一想到浮空島上那些沒能轉移出來的設備,就覺得一陣心痛:“汶德那小子做事果然不靠譜,我千叮咛萬囑咐的,結果還是漏了。”
栗森眨巴眼回想了下,問:“你不會是讓他把整座莊園遷過來吧。”
赫獻:“不,那個倒是無所謂了。07說管家程序他早就幫我拷貝過來了,那幅雪山圖也帶過來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反正自己已經找到小白了,地下雨林沒就沒了吧。
栗森:“那是什麼?”
“一些活體樣本,還有莫利爾的細胞能量檢測儀。”赫獻說着轉頭問莫利爾,“你最近感覺怎麼樣?”
莫利爾張開五指,每個指尖上竄出一小團能量具象體。
她把拇指的火和無名指的花一合,原本血橙色的小火苗瞬間壯大,焰心透出明顯的青色,一搖,把另外三根手指上的能量團也吞了進去。
最後她掌心裡生出的火焰,竟是妖冶的紫色。
莫利爾說:“各自的進化倒是看不太出來,但‘吞噬’已經很成熟了。”
嚴緻沅問她:“生理上有什麼反應嗎?”
莫利爾想了想說:“也沒什麼,就是最近皮膚薄得很,一碰就破。”
果不其然,她剛才燃過火焰的掌心現在已經是通紅一片。
時有塵有些坐立難安,所以沒注意到莫利爾伸過來的手。
“你想什麼呢?”嚴緻沅看他這副心事滿滿的模樣,問,“擔心明天的公開裁決嗎?”
幾人默契地看向牆壁上的時間——新曆179年11月30日。
時有塵眉頭跳了好一會兒了,他不知怎的有些心慌:“老師已經很久沒回來了,我有點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