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斐擡手打了個響指，疼得隻剩下呻吟的玉靈仙猛地炸開，鮮血飛濺，衆人又是一陣尖叫後退。

“靈仙！”

蒼羽瞳孔一縮，他語氣陰沉地開口：“憐影公子，我敬你是未來的道尊夫人，多有忍讓，可你不聲不響，就在我府中連殺兩人，其中一人還是我即将成婚的夫人，如果你不給我個說法，休怪蒼羽不講情面。”

江斐目光冷下來：“你要說法？很好，那我也來向仙霞府要一個說法，為何我娘的臉會在玉靈仙臉上？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玉靈仙換了張臉。”

蒼羽驚愕，他難以置信：“你說什麼？”

眼前人神态不似作假，江斐看着蒼羽，突然笑了起來：“原來你是真不知道啊，那你也太好糊弄了。”

他身形一閃，美豔絕倫的臉瞬間放大在蒼羽面前：“看看這張臉，你不覺得熟悉嗎？”

不似人間的美貌突然湊近，即使知道江斐本性與他這張絕色容顔截然相反，蒼羽還是心動了一瞬，但很快，他就明白了江斐話中的意思。

眼前這雙眼眸，波光潋滟，脈脈含情，何其熟悉，就跟玉靈仙依偎在他身側時看他的眼神一樣。

江憐影沒有說謊，也沒必要說謊，更何況，他早已察覺玉靈仙的不對。

蒼羽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怒火已然消失不見，隻剩難堪。

“十年前我救下玉靈仙的時候，她确實不是這副模樣，不知什麼時候，她突然就變了一副樣子，起初我亦有所懷疑，但玉靈仙說她本就是這副模樣，為躲妖人追殺才變幻容貌。我用靈囊探過，她的臉與她自身氣血一緻，不是易容，也并非妖法變幻，這才信了她的話。”

“當然不是易容和妖法，”江斐擡起手，一點熒光出現在他手中，而後變成一隻通體玉白的毛筆，他道：“這支筆是如何到我手中的，你剛才也看見了。蒼羽大人，你聽說過神筆馬良的故事嗎？”

“憐影公子的意思，是這支筆就是傳說中的神筆“畫緣”？”

蒼羽身為滄州之主，自然知道有關上古神器的事，他臉色十分凝重。

江斐道：“玉靈仙的故事很簡單，一個女人愛上了救他的男人，但因為容貌衰敗，被冷落的女人隻能日夜以淚洗面，就在這個時候，女人的舊相識突然找上門來，原來他一直愛慕着女人，不忍她郁郁而終，便用偷來的神筆給女人畫了張異常貌美的臉，試圖換給女人，但他不知道的是，凡紙畫作的臉是無法換到活人臉上的，于是為了女人，他就殘忍的殺害了許多少女，将她們身上最白嫩的皮放到女人面前，讓女人挑選，等女人選出最喜歡的皮，他就拿出神筆，對着女人最愛的一幅畫像臨摹，于是，一張絕色面孔誕生了。”

在江斐低柔的聲音中，衆人仿佛回到了玉靈仙換臉的那個晚上。

狂風大作，電閃雷鳴。

有人頂着暴雨而來，他把藏在身上的一卷人皮堆到玉靈仙面前，興奮開口：“靈仙，我終于找到能讓你恢複美貌的方法了，你等我。”

雲溪率先忍不住，撲到水榭邊“哇”一聲吐了出來，想到自己還嫉妒過玉靈仙的臉，他吐的更厲害了。

其他人更是，紛紛撲到水榭邊嘔吐。

然而江斐的話還沒說完，他直直看着蒼羽：“但他不知道的是，他偷來的神筆也是别人偷來的。蒼羽大人，接下來的故事該你說了，宋師是怎麼從你身邊偷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