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玩意兒!
江斐吓醒了,他冷汗淋漓地坐起來,抱着被褥靠在床頭。
他一定是這段日子老想着任務,壓力太大,所以才會做這種奇怪的夢。
他是有一個哥哥沒錯,但對方可不是神經病,而是一個十足十的工作狂,每天晚上都要壓榨下屬跟他一起加班的那種,江斐剛進公司的時候,沒少被他當成牛馬使喚。
後來他實在受不了這個工作狂,就自己出去單幹了,結果投資人一看見他就死活要跟他結婚,江斐好幾個晚上被短信轟炸得睡不着,心一梗,就這麼來到了這個世界。
想到自己是怎麼猝死的,江斐臉色一會兒白一會兒青,要是能穿回去,他才不忍這個什麼投資人,把他打一頓再說!
江斐喃喃道:“對,我一定是這段日子因為任務壓力太大了,所以才會做噩夢,放松,放松,談戀愛而已,沒問題的。”
他放空大腦,又躺了回去,拉上被褥睡覺。
聽到宿主自言自語的系統:“……”
如果不是它一直跟着宿主,它就相信了。
什麼因為任務壓力太大,宿主心裡壓根就沒有任務這兩個字好嗎,他來到這裡除了玩還是玩。
他自己是玩爽了,任務進度是半點沒有。
系統心道:不行!不能這麼下去,它得催一催宿主!
江斐美美地睡了一覺,剛睜開眼,就看見旁邊放了個大包袱。
這什麼東西?
他一臉疑惑地起身,系統冒出來:“宿主,東西我給你收拾好了,趕緊的起床洗漱,去萬佛門。”
江斐更疑惑了:“好端端的,我去萬佛門幹什麼?”
系統恨鐵不成鋼地道:“當然是去找姘頭,青靈子和九曜生都在那裡,保不齊東君郁儀也在,你就不能有點上進心嗎?”
“什麼?你讓我上趕着去找姘頭?”江斐不幹了,他怒道:“你知道萬佛門離這裡有多遠嗎?”
重點不是上趕着找姘頭,而是萬佛門跟靈霄宗之間的距離,對于能躺絕不站着的江斐來說,讓他橫跨大蒼國,月靈國、南國、還有無數小國,橫跨整個滄雲大陸,就為了去找兩個姘頭,跟要他的命沒有區别。
他甯願現在就跟系統一拍兩散,也不願意走這麼遠的路。
江斐一頭三千青絲散落,他赤着腳踝在地闆上走來走去,不斷地重複靈霄宗跟萬佛門之間的距離。
然後總結:“系統,你的腦子一定是被門夾到了!”
系統頭一次看見這樣的宿主,瑟瑟發抖,它弱弱出聲:“我……我這不是見任務沒有進度,心裡着急嗎。”
“誰說任務沒有進度,元極不是出來了嗎?”
系統沒聲了,宿主正在怒氣沖沖中,它現在出聲,根本就是火上澆油。
沒一會兒,江斐怒氣散去,他來到外間,一杯冷茶飲下,坐到榻上道:“更何況,我前腳收了滄及的劍,答應溫訴然跟他雙修,後腳就跑去萬佛門,你讓溫訴然怎麼想?”
當然這都不是重點,重點隻有一個,江斐不想去萬佛門,就這麼簡單。
說到主角,系統更沒話說了。
江斐這時候也懶得理它,他盤膝而坐,将袖中玉簡拿出來,抵至眉心,雙目閉上,開始嘗試抹去秦宸留在他識海中的神識。
秦宸的神識跟他這個人一樣,直白且很難溝通,江斐花費了很長時間,才勉強松動這道神識。
他羽睫顫動,緩緩睜開眼,才發現窗外已經是霞光滿天,一輪赤霞懸在霧海之中,随時隐沒。
一天就這麼過去了,對于修士來說,“山中無歲月”,不僅僅是一句古語。
江斐輕輕一歎,内心難得的有了一絲孤寂,不過,既然都修煉到這個時辰了,那就繼續修煉下去吧,反正他也閑的沒事幹。
将《十一息》的玉簡放下,江斐拿出另一枚玉簡,開始修煉靈霄宗的基礎道法。
對于揠苗助長的他來說,目前最重要的不是沖擊元嬰,而是把基礎打牢。
一連三天過去,江斐再次從入定中醒來,他将玉簡收好,精神抖擻地洗漱了一番,換了身衣物就要前往滄州城。
不過在去之前,他沒忘記自己玉令丢失的事情,不得不前往廣寒峰再拿一枚玉令。
看着面前鱗次栉比、于霧海中若隐若現的殿群,江斐心道:還好青靈子去萬佛門了,不然他可不想來這種冷冰冰沒有人情味的地方。
執法堂的弟子似乎早就知道江斐要來這件事,提前給江斐準備好了玉令,然後畢恭畢敬地送江斐離開。
江斐微挑眉,接過匣子,化霧離開,前往山門方向。
本來他還在想執法堂的弟子挺懂事,知道給他拿個匣子裝,結果在天上打開一看,裡面整整齊齊放了六枚玉令,每一枚玉令系的流蘇顔色都不一樣。
江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