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斐趕緊地道:“别等什麼适當的時候了,匣子在哪裡,你快去拿!”
秦宸見他情緒激動,不禁微怔。
江斐眼尾绯紅,是怒的:“你不會是想等合籍後再把匣子拿給我吧?”
秦宸卻突然将他擁入懷,他低低地道:“憐影,我愛你。”
江斐心道:是是是,我知道你愛江憐影,靈霄宗上下誰不知道。
秦宸又道:“不管你究竟是誰,我都愛你。”
江斐神色一愣。
……
江斐還在想秦宸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一個匣子遞到了面前。
江斐擡起頭,他接過匣子,秦宸微微側身:“我回明光殿一趟。”
外面的雨漸漸小了,雷聲也早已停下。
江斐深吸口氣,直接将匣子打開。
在打開之前,他已經做好了看到身世之謎的準備,比如他是人魔混血,又或者是魔族的漏網之魚,結果他低下頭,匣子裡隻放了一張紙條。
江斐将紙條拿出來一看,上面隻寫了一段話:崽子,把老娘的一世清白還我啊!你投錯胎了!算了,生都生了,我掐指一算,發現你這倒黴孩子桃花多得能繞魔海一圈,别挑了,趕緊的把自己嫁出去!
還有,老娘在下面寂寞如雪,給老娘多燒點美男子下來。
江斐看完:“……”
他這娘有點彪悍啊。
還有,投錯胎是什麼意思,是指江心映根本不想生下他的意思嗎?
怪不得合歡宗的傳言裡,江心映曾經想掐死江憐影,江斐腦補了一番愛恨情仇。
江心映沒有說他是魔族,江斐松了口氣,雖然他的身世之謎依然沒有解開,依然還存在着是魔族的可能,但江心映留下的唯一遺物裡沒有提,他就沒有把柄留在這世上。
這匣子在月魔仙子手中這麼久,誰又能保證中間沒有人看過?
把匣子放好,江斐來到書房,将一疊宣紙攤開,拿起筆,開始作畫。
唉,也不知道他那個爹是不是還活着,二十年過去了都沒半點消息,想來是早就挂了。
江斐心裡默默道:爹,你不要怪我,這是娘要求的。
畫完二十多張美男子圖,江斐卷起來,等天氣好點再燒給江心映。
又是一個白天即将過去,江斐坐在榻上,看似正在入定,其實心裡在飛快轉動,該怎麼騙過秦宸去見溫訴然。
秦宸就在他旁邊,他正替江斐将道籍刻入玉簡中,突然,一道劍信破空而來,懸空在門外,卻原來是被結界擋住了路。
江斐睜開眼,蹙眉道:“廣寒峰的敕紋?”
秦宸放下玉簡,擡起手,結界蕩起漣漪,劍信瞬間來到秦宸面前。
秦宸看過信,臉色不變,他起身道:“憐影,我有些事要忙,明天再來看你。”
江斐:“道尊請去,剩下的玉簡我自會刻入。”
秦宸一離開,江斐馬上原形畢露,他回到裡間,躺到床榻上,眼睛一閉就開始睡覺。
上次就是因為沒有休息好,所以才區區幾個小時就被溫訴然榨幹,這次他提前做好準備,就不信這次還暈過去。
仍然是熒光如雪紛飛的識海空間,萬千星辰下,白茫茫一片,唯有一角溫暖如春。
江斐腦海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又說了什麼。
有人含笑跟他說話,他擡起手,雪白纖長的手指穿過烏發,抓住一條青色發帶,手臂一垂,發帶順着力道一扯,有什麼東西墜了下來。
他喃喃地說了一句話,聽到一聲歎息,而後就失去了意識。
江斐再次睜開眼,這次他沒有伏在溫訴然膝上,而是整個人都靠在了溫訴然懷裡,他枕着溫訴然的肩,身上披着熟悉的披風,渾身散發着懶洋洋的感覺。
沒有疲憊感,也沒有困倦感,隻有一種明鏡止水般的感覺。
溫訴然還在入定,江斐擡起頭,果然不是錯覺,他在雙修的時候扯下了溫訴然的發帶,連帶着蓮花冠也一起扯了下來。
現在的溫訴然烏發自然散開,眉宇的俊美,難以用言語形容,他本就是個很神秘的人,唇邊帶笑的時候,令人心生好感,此刻神色淡淡起來,又透着難以接近的冷漠。
江斐還在胡思亂想,一隻手緊緊摟住他的腰,溫訴然低聲道:“别動,有人在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