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主就是江憐影的哥哥,這是江斐沒有想到的。
可為什麼江心映能過合歡宗的“探靈”呢?
江斐想不通,這裡面疑點重重,他覺得自己的腦袋想得要炸.開,隻能心底安慰自己,魔主就魔主吧,雖然是個反派,但好歹還是個人,隻是修了魔而已,要是魔海那邊的魔族,江斐就得考慮該怎麼隐藏自己體内的血脈了。
不知走到了哪裡,江斐又看見了一家酒肆,隻是跟白桑城中的酒肆不同,這家酒肆開在路邊,呈開放式,若不是櫃台邊堆放的一堆酒壇,相比酒肆,更像一座茶館。
經過這家酒肆的修士不少,有結伴進去喝酒的,也有稍作休息的。
江斐心裡想着事情,也沒觀察四周,直接走進去,坐到一張桌子前。
還沒開口喊小二,一隻玉白修長的手遞過來一杯酒,江斐道:“多謝道友。”
他雪白手指正要拿起酒杯,就聽一道熟悉的含笑聲響起:“不必多謝。”
江斐睜大眼眸,他猛地擡起頭。
坐在他對面的修士,白绫覆眼,蓮花冠束發,氣質清雅,不是溫訴然又是誰?
江斐萬萬沒想到,他随便選的一條路,居然遇上了主角,這到底是怎樣的緣分。
他按下砰砰跳的心,冷靜,溫訴然又不知道他的哥哥是魔主,沒什麼好怕的。
江斐欣喜道:“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在找魔主嗎?”
魔主重傷的地方就在前面五裡處,差一點他就跟溫訴然碰上了,好險!
溫訴然道:“正在找。”
江斐:“……”
雖然早就知道溫訴然路癡,但他沒想到能路癡到這種地步。
他心裡暗道:别找了,回去吧,魔主已經被救走了。
溫訴然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他唇邊帶笑:“你呢,江道友,怎麼來這麼遠的地方?”
靈霄宗在飄渺海深處,飄渺海到滄州城是一段距離,滄州城到庭洲又是一段距離。
除非出門曆練,不然很少有修士會跑這麼遠的地方,很顯然江斐不在其中。
江斐道:“之前聽你提到庭洲,就想來看看,來了之後發現果然是個好地方,可惜我已經習慣靈霄宗的生活,不然就到這裡定居了。”
他端起酒杯,本想學着溫訴然一飲而盡,隻是酒剛入喉,他就忍不住低咳起來。
不是,修仙界的酒這麼烈的嗎,這哪裡是酒,分明是滾刀子,一口下去懷疑人生的那種。
見江斐還想繼續喝,溫訴然猛地攥住他拿酒杯的手,他歎道:“我忘了你不能喝酒,是我的錯。”
江斐愣了一下,他心裡奇怪:他什麼時候不能喝酒了,他一直能喝啊。
溫訴然拿走江斐手中的酒杯,讓店家拿一壺熱茶來,見江斐神色奇怪,他皺了一下眉:“爐鼎不能沾酒,你不知道?”
溫訴然之前也不了解爐鼎相關之事,隻是與江斐雙修後,因江斐體質原因,去看過一些道籍。
隻是可惜的是,爐鼎之身是了解了,卻仍然弄不明白江斐的體質。
江斐又尴尬了,這他是真不知道,但他又不能說自己不知道,隻好道:“你一直在喝,我也想嘗嘗。他們都說酒是甜的,可我剛剛喝了一口,一點也不覺得它甜。”
溫訴然低笑了一聲:“确實不是甜的,隻是對一些人來說,酒能解千愁,所以才會覺得它是甜的。”
江斐沒忍住:“你在這裡喝酒,是在苦惱找不到魔主嗎?”
店家将茶壺放下,溫訴然提起茶壺,倒了一杯茶,放到江斐面前。
溫訴然勾起嘴角:“非也,我隻是有種預感,會在這裡遇見想見的人,才停下腳步。”
江斐聽懂了,溫訴然在等人。他喝完一杯茶,起身擡手行禮:“那我就不打擾溫道友了,我還有事,就先離開了,溫道友慢慢喝。”
溫訴然喝完杯中酒,拿出一顆黑珍珠放下,起身跟在江斐身後。
酒肆的台階有點高,江斐身體一晃,差點踩空,一隻手從身後摟住他的腰。
江斐回過頭,溫訴然慢慢放開手,他道:“江道友,小心。”
江斐後知後覺,他發現自己忽視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次出門他用的不是自己的臉,溫訴然是怎麼在第一時間發現他是江憐影的?
他心底好奇極了,對溫訴然臉上的白绫又蠢蠢欲動起來,但是想到被釘在深坑裡十天半個月的魔主,江斐又把心底的好奇壓了下去。
“你怎麼出來了,不是要等人嗎?”
溫訴然又歎了一聲,他道:“江道友,我等的是你。”
江斐“啊”了一聲:“你知道我會來庭洲?”
溫訴然坦然道:“不知道。”
江斐一頭霧水,完全搞不明白溫訴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