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清芬想了想，道：“這倒是個好主意。隻是，我們要偷偷做這麼多事，必須得瞞好了，不能被人發現。”

“嗯。”

姜檸和曹清芬商議了一下這件事的具體執行細則。

目标是讓翠瀾當上辛者庫總管。

在翠瀾之上，還有四位副總管壓着。其中兩位年老，沒有進取心了，可以忽略。

有一位副總管好色，渾身都是靶子，隻需不着痕迹地把他犯的事抖落出來，他就完了。

剩下一位姓秦的副總管，因跟魏主管不和，可以驅狼吞虎，引導秦副總管害死或重傷魏主管。

那麼，秦副主管也完了，再也沒人壓在翠瀾頭上。

但是，跟翠瀾平級的還有七位教官。翠瀾現在的優勢是，她成了魏主管的徒弟，會被魏主管重點栽培。但在威望和資曆上，她比不過其他教官。

所以，翠瀾必須在短時間内成長起來，成為一個令人信服的教官。至少要讓跟她同級的七位教官，在綜合能力上比不過她。

那麼，就要預留一段時間給翠瀾成長，這些謀算不能現在做。

正好馬上就要過年了，不如等到年後再說。

曹清芬道：“還有數日便過年了，到時候後宮會舉辦宴會。可惜你還在浣衣局，不能出席。等到那天，我偷偷給你送一些菜吧。”

姜檸笑道：“那倒不用，過年了，浣衣局也會加餐的。雖然沒有宮宴的菜好，但對我來說也夠了。我現在心思根本不在改善夥食上面。”

姜檸要幹大事，自然不會在意這些細枝末節。隻要未來有希望，現在暫時條件差些，她也能忍受。

她把自己拉攏了雨霏的事告訴了曹清芬。不過，關于雨霏說的兩個秘密，姜檸沒說出來。她不想吓到曹清芬，也不想過早地讓曹清芬知道自己在謀劃什麼。

雨霏說的兩個秘密，都跟太後的陰私有關。當今太後和慕容顯為了謀算皇位，做了很多壞事。一旦把這些事曝光，他們的合理性就會受到質疑，也更有利于前太子慕容宣奪回皇位。

但是，讓皇位易主之事太大了，姜檸不打算讓曹清芬知道。

曹清芬的打算是早點熬死慕容顯，做個太妃。她家是北胤的臣子，且沒有多大的野心，肯定不會參與換皇帝之事。

讓曹清芬知道了姜檸真正的打算，反而會讓曹清芬心神不安，甚至不敢再幫助姜檸。

曹清芬驚訝道：“沒想到你會拉攏雨霏，我以為你會任她自生自滅呢。”

畢竟她們就是通過算計雨霏，才讓翠瀾成功上位，成為魏總管的徒弟的。沒想到，姜檸能把敵人發展為下屬。

姜檸笑道：“雨霏是個可用之人，她心性堅韌，又很懂得為自己謀算。哪怕她上位過程用了一些不太光彩的手段，那也算豁得出去，可以說是枭雄一類的人物。任其自生自滅豈不可惜，若能為我們所用，她會是一把利劍。”

“這倒是。”

“對了，你現在和敏妃一起掌管宮務，手上可有關于園林建造的舊檔案？”

曹清芬想了想，道：“有一些吧。怎麼了？”

“我想請你查查，一年以前，煙景園有沒有翻修過？”

“怎麼突然要查這個？”

“煙景園就在我的暖玉宮隔壁，若是這個園子長時間沒翻修過，以後等我住回暖玉宮，我想請示皇上，翻修一下，也能種些我喜歡的花草，方便我觀賞。若是近一兩年已經翻修過，那我就不好提這個要求了，免得别人覺得我太能折騰。”

“這樣啊，我幫你看看。”

其實，姜檸是想了解一下煙景園裡面哪些地方在一年前動過土，那麼那名死去的西洋侍女很有可能是埋在那些地方。

曹清芬去翻閱了以前的園林檔案。她跟敏妃夏以安一起掌管宮務，不過夏以安排擠她，不肯把重要的宮務給她管，她能參與的都是一些月錢發放、園林改建之類的不重要的事務。

不過，這倒是機緣巧合，今日剛好能幫姜檸一把。

曹清芬翻閱了半個時辰，便找到了煙景園的資料，對姜檸道：“一年前，煙景園東邊翻修過一次，拔了月季花，在原地種上了幾棵榕樹。”

姜檸驚喜道：“還有别的嗎？”

“沒有了。”

這對姜檸來說是個好消息，她隻要設法去挖榕樹底下，就能發現屍體了。

不過，她現在在浣衣局，也不方便。

但曹清芬現在掌管宮務，做起事來要方便很多。

因此，姜檸便問曹清芬：“清芬，能不能幫我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