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住手上的動作，佐助在我們二人的視線裡從黑暗中走出，他冷哼一聲:“幸好我留有後手，才不至于醉的失去意識。”

随着他的靠近，黑暗中月光下我們也漸漸看清他的臉——怎麼說呢，鼻青臉腫，虧得他還能發出這麼傲慢的聲音。

“所以你讓小李打你了？”程亦抽了抽嘴角，“都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也很下的去手。”

“哼，不用你管。”佐助停在我的不遠處，“我猜到你們今晚是想做點什麼，我是一定要跟随的……哼，你們别想甩下我。”

我無奈的擦了擦汗，擡頭看程亦，不知道她是如何想的，隻是如果再想找像今天這麼寂靜的夜晚想必很難了，她會不會因為佐助小鬼的到來打斷自己的節奏。

想到這裡，我突然靈光一閃:“程亦，那件事可以讓他了解嗎？”

程亦不做聲，隻是沉着氣息，眼睛審視着佐助……我們從未在她眼中看到過這種光芒，就像佐助已經是個死人了一般，濃濃的血腥氣從她身上散發而出。我聽說過當手上人命積攢到一定程度時，殺人者在放出氣勢的時候會凝成實質，我自問我的手上也有小幾十條人命了，卻連凝聚一點點殺意都做不到。而且我也并沒有在别人身上見到“殺氣”，讓我一度認為實質殺氣隻在傳說中出現，沒想到今天猝不及防看到如此濃重的殺意。

血霧從她身上一層一層的噴湧而出，籠罩在她周圍，帶着瑩瑩冷光，針鋒對準佐助。我看到他的身形幾個搖晃，若不是他的意念足夠強大，幾乎站立不穩。

我僅僅站在一旁都能感覺寒意如刀般刮的我臉頰生疼，被殺意盡數針對的佐助額頭上滲出幾個好大的汗珠，臉色瞬間蒼白。

“哼！”

随着程亦的一聲冷哼，肉眼可見的血紅殺意沖向佐助，他的臉頰瞬間多出幾道刀痕，血轉眼便滲出來。

佐助雖身體略微動搖，但仍倔着氣與她堅定對視。

半晌，程亦長長呼出一口氣，空氣中那如同隐形刀片的殺意血霧瞬間無影無蹤，程亦神情松懈下，露出一個與平日無二的表情。

“那你就站在這裡不要動，不要出聲，我允許你說話你才能說話，能做到嗎？”

我和佐助都松了一口氣，佐助從鬼門關走了一圈回來，顧不及擦額頭上的汗水，急忙點頭:“可以！”

話畢便住了嘴。

程亦給我一個眼神，我會意，繼續剛才的工作——一個個結剛才未完成的複雜的印，随後我運轉全身查克拉，一掌拍在地上。

随着轟隆隆的聲響，地面土層破開，一架棺木緩緩頂出，最終立在地面上不動了。

“咕嘟！”我聽見我們三人均吞了口口水。

穢土轉生這種忍術對現在的我而言還是有些困難了，施展過後我臉色略有些蒼白，轉頭看向二人。佐助瞪着眼，顯然他之前低估了我們要搞出的事情，我能看出他有一肚子疑問，但礙于程亦下達的禁言令硬是一句話也沒說。

程亦的臉色在不住變化，見我看她，她強笑了笑:“你沒給他下禁锢吧？”

我攤手:“沒，我緊張過度，隻能保證印沒結錯。”

程亦又咽了口唾沫:“那，那棺木怎麼還不打開？”

我瞪着眼睛:“這種事情不是應該你來做嗎？”

“我……”她瞪了瞪眼，又縮回去，“我近鄉情更怯。”

我:“……”

她又說道:“而且我也不知道現在棺木裡躺着的是哪個……萬一是，是我不認識的，我也不一定打得過他。對，你兩個人都認識，你來開館更合适，無論是哪一個他們都不會拿你怎麼樣！”

她越說越理直氣壯，聲音特來越大，我趕緊豎起食指:“噓！程亦噤聲！綱手聽到怎麼辦？！我們會被趕出木葉的！”

“她不會啦……她沒有那麼小氣的，我知道她……”她越說聲音越小，驟然挺住。

“怎，怎麼？”我被程亦的臉色吓了一跳。

“退後！”她突然神色緊張的命令道，我趕緊向後一個大跳躍，與此同時，剛才還沒有絲毫動靜的棺木突然劇烈搖晃起來，在我落地的瞬間猛然炸開。

“該死。”灰塵太大，我們用袖子蒙住臉，露出眼睛觀察塵霧中的動靜，但下一刻，我的眼睛突然睜大了。

“……呼，沙丁臭小鬼，怎麼是穢土轉生？”

灰塵中，看不清的那個身影發出我永遠不會忘記的低沉聲音。

而且，這個稱呼……

是這一世的斑！

我貓着身子捂住口鼻，強忍住心中的激動，回道:“你沒守約，都過去快一年了！”

“……是嗎？看來你也有所成長，這穢土轉生是你用出來的？”那道漆黑的身影一步步踏近，我能感覺到一旁的佐助神經已經繃得死死，而樹上的程亦察覺到了什麼，不作一言。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