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坦,我制定了份試驗計劃。”
洛可可的意識被俠客的聲音從渾沌的深淵中拉了出來。不知不覺間她似乎是睡着了,現在猛地睜開眼睛才發現飛坦早已經放開了自己,正站在門口和俠客說話。
鐵框窗外一片白晝,洛可可揉了揉眼睛總算是勉強清醒過來。隻是疲勞、饑餓、失血過多、極度的緊張消耗了她太多的精力,茫然地看着俠客一時卻做不出反應。
俠客從飛坦的頭頂上向房間裡打量,撞上洛可可的目光順勢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噢噢,你準備好了嗎?我們等一下要開始試驗了哦。”
那飛坦之前做的是什麼?
洛可可産生了一絲疑惑,下意識就往飛坦那裡望去。
飛坦卻似乎沒有讓俠客進來的意思,“你要在這裡做試驗?”
“算了,你這裡不利于心理健康。”俠客擺了擺手,“在大廳裡。芬克斯和信長已經去找小白鼠了,等他們回來就可以開始啦。”
“那你現在跑過來想幹嘛?”
“當然是和你讨論一下計劃内容啊。”
飛坦背對着室内,洛可可看不到他的神情。不過,從俠客的反應上可以猜出飛坦現在的表情一定不怎麼好。
俠客肯定也發現了飛坦的低氣壓,略顯多餘地晃了晃手裡的紙張,“啊,這裡好像還可以再修改修改。嗯,等會兒見。”
俠客離開的時候甚至自覺關上了門。飛坦轉過身來,臉上果然是一團黑雲。
不等他開口,洛可可搶先配合道:“我換個衣服就好了…還是…會弄髒的話,等試驗結束再說?”
飛坦掃了眼洛可可身上的布條,黑雲裡隐隐出現閃電的征兆,“動作快點。”
“是是。”洛可可趕緊打開背包,動作到一半卻停了下來。
她有點為難地看着飛坦,“你可不可以出去一下?或者我去地下室換?”
“哼嗯?沒必要,昨天都看過了呢。”
事實是飛坦在拷問的時候為了測試治愈能力的效果,他的刀的确是割開過洛可可全身各個部位。
洛可可苦笑了一下,隻能蹲下來迅速地脫掉早就沒了鬥篷造型的破布…等拉上運動衣的拉鍊,重新轉過身來卻發現飛坦居然背對着自己。
“咳。我穿好了。”
“為什麼不穿另一套?”飛坦回頭打量了一眼。
“啊?”
另一套衣服?
洛可可看向地上的背包,難道是指加斯蘭的兔女郎贈送的衣服?那套衣服從某種層面上來說比糜稽的女仆裝更糟糕,她是絕對不要穿的。
洛可可一臉憂郁,沒想到飛坦搜包就算了,居然還會把每件衣服展開來看……
“呃,做試驗的話,運動衣比較方便。”
飛坦對洛可可的‘合理解釋’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總算是沒有強迫她重新換衣服。
洛可可剛和飛坦走出房間,外面就傳來一陣求饒哭喊。間或還有幾句芬克斯和信長的聲音,“都閉嘴!再吵就拔掉舌頭。”
“沒了舌頭就不能許願了吧?”
“切!那就砍手好了。”
“要是需要祈禱呢?”
“怎麼那麼麻煩。”信長還要再說什麼,正好看見洛可可立刻不耐煩起來,“喂。快過來。讓我見識見識你的能力!”
洛可可跟在飛坦後面,假裝沒有聽到信長的催促。
飛坦走過那群人旁邊,一腳将其中哀嚎得最響的倒黴家夥踹昏了過去。
“生面孔呢。哪裡找來的?”
“不曉得。還以為要去外面找個大半天,沒想到一出門就在廢棄場遇上了。”芬克斯不太确定的回答,“不過,看起來不像是被丢進來的人。”
“唉。最近不是有艘飛行船附近墜毀了嘛,似乎是某個大家族在上面裝了挺值錢的東西,所以好多人都想來找到發筆橫财呢。”俠客敲了敲電腦,一臉無奈的表情,“你們都不看新聞嗎?稍稍留意一下就能整理出背後的來龍去脈吧。”
“就是這種稍微留意、整理一下之類的太麻煩了。”
“對啊,俠客,你就是團裡負責處理情報的,有你就夠了嘛。”
“信長,還有芬克斯,雖然你們是戰鬥人員,不過現在是情報戰的時代了多少還是了解一點吧。”
俠客雖然這麼說,但顯然并沒有期待他們能聽進去。
“俠客,每個人的職責不同,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可以了。”
直到庫洛洛開口,洛可可才發現原來他也在場。依舊捧了本書坐在最高處,也不知道是真在看書還是裝作在看書。派克諾坦也和昨天一樣守在離庫洛洛最近的地方,洛可可隻看了一眼就低下了頭,力求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